附近江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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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厢间,易知县早就在江畔等候多时了。
看到插着‘昆山县衙’旗号的官船驶来,易知县便走出船舱,在甲板上向赵守正挥手致意。
赵二爷也赶紧抱拳还礼,待到两艘官船并排停下,他便在范大同和蔡明的搀扶下,来到了吴江县的船上。
“状元公,久仰久仰啊!”易知县个子很矮,其貌不扬,看到条顺盘靓还能考状元的赵二爷,就感觉有些累并不爱了。
“凤坡兄,幸会幸会啊。”好在赵守正粗线条,依然热情似火的与易知县打招呼:“为了鄙县的事情,劳凤坡兄百忙之中拨冗前来,实在是罪过啊。”
“呵呵哪里哪里,早就想见识一下名闻天下的铁骨状元。时间吗,挤挤总会有的。”易知县调整出笑容,伸手邀请赵二爷入舱。
这艘吴江县的官船,其实是画舫改成,虽然船外刷着黑漆、没有雕饰,看上去庄重肃穆,官范儿十足。内里却雕梁画栋、宛若宫室。
缀饰着猩红丝绦的垂幔半掩之下,是白绢轻敷的花格明窗。窗下地板上铺着华贵的猩红波斯地毯,地毯上支着张八仙圆桌,桌上杯盏皆用上好青花。时鲜的果品、精致的点心,也无不码放的整整齐齐。
若非没有丝竹歌姬,赵二爷还以为自己上了秦淮河的花船呢。
他总觉的,当官就得有个当官的样子,这种铺张奢华的搞法,让老百姓看到心里能舒服了吗?
这就是赵二爷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了,他是抱着吃苦的心态来当官,别人却是来享福的。
看到赵守正眼里的讶异,易知县笑着解释道:“兄弟我在豆腐吴江做官,不贪不墨、清清白白,只在吃喝住行上稍微讲究点儿,很合理吧?”
“十分合理。”赵二爷最大的好处,就是从不强求别人跟自己一样。
“请。”
“请。”
两人笑着入席,侍女为客人斟上吴江三道茶。
“这头道茶叫待帝茶,第二道是熏豆茶,第三道是清茶。先甜后咸再淡。”易可久向赵二爷解释道:“是我们吴江的待客之道。”
赵守正一一品来,赞不绝口道:“犹如人生百态,一饮之下,回味隽永呐。”
“呵呵是啊,你我兄弟在地方为官一任,不就是这么个滋味吗?”易可久淡淡笑道:
“好比老弟你,新官上任,治下官民士绅皆曲意逢迎,自然甜如蜜里调油。可日子一长呢,大家都装不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