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。
这年代丰水期清淤,一是靠行船拖淤,就是将大钉耙似的铁龙抓沉于水底,以绳子系在船尾,然后船夫拼命划船,让船顺流急下。如是反复百十次,就像犁地一样,把河底的淤泥挖起来,用流水带走。
二是用大铁勺似的铁罱子驾船捞取河泥,装满一船到岸边卸掉,再回来挖。
但这两个法子效率都不高的,刘知县征集了上百条船,几百号人在河面上不停的挖啊挖、篱啊篱,足足用了两天时间,才将这段二里长的河道清淤完毕。
谁知刚清完淤,天空便雷声滚滚,一直不紧不慢的春雨,忽然变得又急又猛。
“**娘,白干了。”刘知县一个不留神,一跤滑倒在沙洲上,哭笑不得的骂骂咧咧。
看这雨势,运河水面很快就会上涨的。早知这样,根本就不用清淤,甚至那几船粮食都不用糟蹋,等着水位涨上来,漕船自动就能脱困。
半身湿透,立在暴雨中的赵孔昭,也是喜忧参半。
喜的是,这场雨以来,不用再担心搁浅而来。忧的是这么大雨,势必带来更大汛情,千疮百孔的黄河大堤能挡得住吗?
“传令下去,所有船只解缆起航,尽快离开这段!”赵总督压下心头的不安,沉声下令道。
“部堂,这么大雨,弟兄们怎么行船?”平江伯皱眉道。
“顾不上那么多了!”赵孔昭声音发颤,指着天空道:“黑云是从北面来的,上游估计已经下过了,麦黄水差不多前后脚就来了!”
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,一道雪白的闪电之后,隆隆之声不绝。
起先,是春雷。后来,则是春潮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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