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来。丫鬟赶紧点着灯,刚给他穿上鞋,就听楼梯间响起蹬蹬蹬的上楼声。
宋大掌柜这下感觉更加不妙,忙定定心神,沉声问道:“街上怎么了?”
“叔,是江南银行的车队……”宋材的声音因为恐惧都变了调:“说是官船码头来了支船队,江窦带着大半伙计,赶着车去接船,卸下来的全都是银箱子!”
“哪来的船队?”宋啸鸣毛都炸了,再也不窝在楼上了,三步并作两步下了楼。
“济宁。”宋材险些跟他撞个满怀,赶紧让到一旁。
“他们怎么过的闸口?”宋大掌柜难以置信的问道。
“他们用的是河道衙门的船……”宋材艰难答道:“打着潘季驯的旗号,闸口不敢拦啊。”
“啊!这不是耍赖吗?怎么能用官府的船呢?”宋啸鸣闻言,全身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。他千算万算,也没算到河道衙门会公然帮江南银行对付自己。
虽然他知道潘季驯和赵昊关系不错,但得罪了漕运衙门,他这个河道总理还想不想修黄河了?
眼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,他强迫自己定住神道:“那也不要紧,就算把山东四家分行的银子搬空,最多也就是三百万两。依然不够!”
这几天,宋大掌柜的人,一共在徐州分行办了整整五百万两的汇兑。再加上各家钱庄出手,还有跟风挤兑的,江南银行徐州分行的付款压力,已经来到了足足七百万两之巨!
还差一半没着落呢!
“幸好叔搏兔亦用全力,不然这次还真要让他们混过去。”宋材也镇定下来,庆幸的擦擦汗。
“……”宋啸鸣却没说话,因为他意识到,自己这话有多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