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举起自己的左手,又举起自己的右手。“这是筱菁。伯母觉得我会砍掉哪一只?”
“娘,看来还是妹妹更重要一点。”张敬修摸了摸袖中的印盒,忍不住小声帮腔道:“差不多得了。”
“你闭嘴!”顾氏狠狠瞪一眼胳膊肘往外拐的儿子。“有你这么当哥的吗?”
“唉……”张敬修讨了个没趣,给赵昊个爱莫能助的眼神,不说话了。
“我看你就是花心薄幸,根本就不是柳生!”顾氏柳眉一挑,粉面生寒道。
一时间,正堂内重新陷入了死寂。
赵公子一看,没办法,也顾不上丢不丢人了,只能用筱菁传授的杀招了。他低下头,用袖子擦擦双眼,再抬起头时,张家母子便见他已是眼圈通红,潸然泪下了。
“你哭什么啊?”顾氏有个眼碟子浅的毛病,平生最见不得人落泪,就是看戏中人哭时,她都会跟着掉泪。更别说一个七尺男儿,难过的哭成泪人了。
“呜呜,我就是想哭……”赵公子眼泪哗哗的怎么也止不住,泪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。“只要一想到要放弃哪一个,我就伤心欲绝,感觉比杀了我还难过……”
说着他赶紧掏出帕子来,使劲捂住脸,仿佛不想让人看到他哭得肝肠寸断的样子。心中却暗暗狂叫,马姐姐在我袖子上摸了瓦萨米还是风油精啊,要辣死人了!
“唉,也是个至情至性之人啊。”见他哭到扭曲的样子,顾氏也忍不住陪着泪流不止,一边用罗帕擦着泪,一边闷声道:“敬修,快把你……妹夫扶起来……”
“……”赵公子颤抖的双肩,明显顿了一下,才继续抖动起来。
张敬修赶紧上前,使劲扶起赵昊,笑道:“先生别哭了,没听我娘答应你了吗?”
“啊,真的?”赵昊这才抬起头,用红肿的眼睛看着顾氏。
便听顾氏长长一叹,语带无奈道:“罢了罢了,都是冤孽。我不做书上的恶人,由着你们几个孽障就是……”
“多谢母亲。”赵公子马上顺杆爬上,当场改口道:“孩儿日后一定对筱菁呵护备至,不让她再受一点委屈!”
“呃……”顾氏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呢,语塞半晌方道:“你先别急着改口,我只是说自己不拦着了,但这种事情,得我家老爷拿主意。”
“先叫着。”赵公子却毫不脸红,一脸孺慕道:“孩儿自幼没了娘,能多叫一声,都觉得是赚到。”
张敬修闻言暗暗咋舌,你不是有个干娘了吗,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