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见了两位侍郎。冯公公在宫里整日伴驾,东厂这边的大事小情,都是由张公公负责。
上茶后,两位状元郎道明来意。
张公公一边翘着兰花指,撇去茶盏中的浮沫,一边面无表情道:“这不合规矩啊。诏狱里头关的都是钦犯,没有旨意外臣不能提审。”
“我们一个吏部侍郎、一个礼部侍郎,都不是刑部侍郎,怎么也谈不上提审吧?”申时行分辩道:“我只是代表部里,来跟他们聊聊。他们都是朝廷命官,如今下了诏狱,吏部不能不问问明白的。”
“探监也不行。”张大受哼一声,任凭申时行如何劝说,他都不为所动。被说烦了便道:“你们文官什么时候给我们太监开过后门?”
“现在就是在帮你!”一直没说话的赵守正忽然开口了。说着他摘下了大墨镜,用那养精蓄锐良久的杀手目光,紧紧盯住了张大受:
“张公公是吧?希望你明白,我们是来帮你们的!”
“帮我们?”张大受似乎被赵守正犀利的眼神,直勾勾看得心发毛道:“什么意思?”
“前番你们冯公公的亲信把我们的人拿回来,还要廷杖,是因为他们反对张相公夺情!”赵守正便气势十足的大声道:“然而现在皇上已经准了张相公回籍,那邓以赞和熊敦朴的奏章也正是此意!你们还要坚持廷杖,这是要让皇上和冯公公做恶人吗?”
“呃……”张大受咽口吐沫道:“廷不廷杖我们也说了不算啊,那是宫里的意思。”
“不要总拿宫里的意思搪塞!”赵守正有力的一摆手道:“现在明明有机会让那些年轻人认错,以全皇上的颜面。你们却要横加阻拦,到底是何居心啊?”
说着他不待张大受回答,便朝着西边一抱拳,满脸沉痛道:“皇上才十五岁啊!就下旨廷杖官员,而且还是五个!这让天下人怎么看?这让史书中怎么记载?你也是读过内书堂的,难道不知道‘左顺门之变’对世宗肃皇帝的伤害吗?!”
张大受张嘴结舌竟无以反驳。
赵守正这才叹口气,放缓语气道:“张公公,你是皇上的内臣,我和申大人是皇上的日讲官,咱们都是皇上最近的人,要事事替皇上着想,一切以皇上为重啊!皇上还小,就更是如此了……”
“哎……”张大受虽然听不大懂,但大受震撼道:“好吧,咱家也不能输给两位侍郎,这回就破个例吧。”
说着他一招手道:“来人,带两位侍郎去诏狱……”
申时行都看傻了,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