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恐怕是又惊又怒之下,一路巡查又十分劳苦,吃不好睡不好,又被抄家罢官,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。”又恨恨捶桌:“许大人真是冤!这事定然与尉迟修脱不了干系!”他如今跟着许清嘉当官,才尝着了甜头。去乡寨村庄,被百姓们感激的眼神仰望着,总觉得胸膛里的血都是滚烫的。
高娘子吩咐丫环摆饭,“先吃饭吧,不行明日一早我再去许府瞧瞧夫人去。”
出了这么大的事,她真是有点担心。
许府里,丫环熬好了药,胡娇将许清嘉搂在怀里,一勺勺喂了下去,又将他放平了躺好,吩咐丫环让灶上婆子做饭,先给孩子们吃了。天大的事情,总要填饱了肚子再做计较。
总归没有像朱庭仙那么惨,一家子男丁连命都没保住。
丫环进来将房里收拾整齐了,她端了热水给许清嘉净面,一擦布巾子上面都是黑灰,边擦边叨叨:“你瞧瞧你,每次出门都累成狗一样回来,以后好了,都不必这么累了。可以好好休息了。”
许清嘉静静躺着,直等她将他的手脸都擦干净了,似乎才从大梦中惊醒一般,缓缓睁开了眼睛。
“阿娇——”房里点着灯,灯光下的胡娇微微笑着瞧他,此刻竟然还能打趣他:“怎么办?以后你只能跟着我卖猪肉了!”
许清嘉微微一笑,只觉全身疲累,“我睡了多久了?”
胡娇端过旁边温着的鸡丝粥:“时间不久,也就几个时辰。肚子饿坏了吧?今儿我喂你,免费的!”
许清嘉缓缓起身,倚靠在床上,不知道为何,在胡娇这般平静的眉眼之下,他的心里似乎也安宁了下来。若是自己一醒来,见到老婆哭哭啼啼,思及自身,恐怕也觉愤懑难平。可是在她平静如常的玩笑下,似乎被抄家罢官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。只要她还在他身边,他们一家人还在一起。
胡娇喂了他吃了一中碗鸡丝粥,见他还朝着碗底瞧,便笑:“没了,你恐怕长久未进食,歇一歇再吃罢。”
许清嘉倒是真的许久未进食,她怎么说他便怎么做,不再盯着碗瞧,朝她伸手,“过来,陪我坐一会儿。”
胡娇脱了鞋子,上了床,靠在他怀里,听着他胸膛里传来的平静的心跳声,夫妻二人静静相偎依着坐着。丫环们都不曾进来。腊月就在外面听着动静,只要里面主子们吩咐,她便进来侍候。只是听了许久,都不见动静。
家里奶娘已经哄着许珠儿去睡了,许小宝与武小贝哥俩头并头睡在床上,却瞪着黑溜溜的眼睛瞧着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