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年去年前年把能收的都收尽了,能卖的都卖光了,县乡两级如此,村一级怎么办?还不就是只有硬着头皮多摊派多附加,巧立名目收钱,干群关系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境地了,这固然和基层干部素质有一定关系,但这其中难道就没有半点上边政策缘故?”
“赵市长,怀庆市级财政还能过得去,毕竟还有几大厂在这里撑着,可是县区财政历来拮据,我看主要原因还是县域经济发展滞后,很多领导干部思想僵化狭隘,找不到大项目进来,又不会培育发展私营经济的环境,尤其是乡镇企业出现滑坡倒闭潮之后,税源稀少,这两三年都无甚变化,斩断了原来可以随时从合金会拿钱贷款的这只手,现在还得背负一块债务,当然就觉得过不下去了,一味埋怨中央政策出现了偏差,这也是一种惰性和依赖性。”
桂全友没有附和赵国栋的观点,而是拿出自己的看法。
“唔,你说的也是一方面,怀庆各县县级财政困难是历史沿革下来的老问题,都是农业县,除了归宁因为受到安都那边影响算是勉强实现了转型,包括庆州在内的其他区县都是纯粹的农业县,乡镇企业红火了一阵子,现在也都暮气沉沉,绝大多数都处于要死不活状态,加上合金会这一关,我看这两年这些企业就得关门大半。”赵国栋眉宇深锁,“农村情况更糟糕,基层干部都把主意打在了巧立名目乱摊派上,若是不引起足够重视,我担心迟早要出大事。”
赵国栋这话一出,桂全友也不吭声了,谁都知道这是死结,难道说市里这些领导就不知道?可谁也不愿意揭这盖子因为谁也解决不了这个难题,都这么裱糊着,能拖则拖,能蒙就蒙,只要不出大事就行。
连钱元辉这个分管副市长都装聋作哑,的确也怪不得谁,多种原因造成了眼下这种局面,别的地市情况也都差不多,只不过像怀庆更具体一些罢了。
“唉,全友,有没有这种感觉,到了怀庆这边干啥都觉得不得劲儿?你有没有这种感觉?”赵国栋伸了一下懒腰,“我有,今年这种感觉特别强。”
桂全友一凛,振作精神道:“赵市长,你怎么会有这种感觉?我倒是不觉得。”
“真的?那也是我太敏感了吧。”赵国栋无可无不可的道。
“赵市长,我倒是觉得也许你原来在宁陵那边太顺了,啥事儿都觉得手到擒来,也就没啥挑战性了,到了怀庆这边,情况没有那边熟悉,手边上人也没有那么在知根知底,所以可能有些不太适应吧。”桂全友吁了一口气,似乎是在斟酌言辞,良久才又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