化若瞠目结舌：“这样一门炮能压倒一个炮兵营了吧？四门一起开火……我的天，这样打法还要什么战术呀，直接拖出大炮猛轰就是了！”

他身后的参谋们都用力点头，简直不能再赞成了。试想一下，你有四门大炮，能在一分钟之内向敌军倾泄六七百发炮弹，那还跟敌军讲个屁战术啊，直接趁着他们没防备一顿猛轰，然后上刺刀猪突就行了！某位将军曾经说过：“他宁可要一门百发百中的炮，也不要一百门百发一中的。”但放到实战中，一门百发百中的炮对敌军的杀伤绝对没有一百门百发一中的好，简单的说，你拖一门迫击炮向千米之外一名敌人一发一发的吊，没准一百发炮弹打完他还在冲你挤眉弄眼；但如果拖一百门同样的迫击炮过来瞄准他的位置同时发射一发炮弹，估计一阵猛烈的爆炸过来，你要拿放大镜去找他的尸体了。当火力密度达到一个阀值的时候，火力就代替了战术，现在这四辆76毫米卡车炮的表现就很好的说明了这一点。

对讲机里，观察员失声惊呼：“我的天，我们到底投入了多少火炮对敌军进行炮击啊？一百门？还是两百门？这火力实在太猛了，我们已经看不见鬼子在哪里了！”

确实是看不见了。76毫米口径高爆炮弹以每秒钟十发的速度疯狂倾泄而下，高达十余米的爆炸火光一簌簌的炸开，把第221步兵联队的行军队形完全爆没在翻腾的硝烟烈焰之中，侦察兵把眼睛瞪到比猪尿泡还大，还是找不到日军的影子，他们能看到的，只有那一片拔地而起的、由钢铁和烈焰构成的黑红色丛林！

旁观者尚且震骇万分，正在遭受空前猛烈的炮击的日军心理上的震撼就可想而知了。他们都还没有搞清楚东南西北，炮弹就在自己前后左右炸开，不分青红皂白将他们成片炸飞，甚至直接砸到他们头上，整个人炸成粉末！一名大队长骇得肝胆俱裂，拉着通信兵跳进一个还在冒着硝烟的弹坑里，用步话机跟炮兵联队联系，也不管通没通，扯开嗓子就嚎：“我们遭到了八路军空前猛烈的炮击，他们投入了八十门……不，至少一百门火炮，我部死伤惨重，请开火压制！请开火压制！

他嚎得那么动情，那么忘我，想必是吃定了炮弹不会落进同一个弹坑里，自认为跳进弹坑里就安全了。但是他忘了，炮弹会不会落进同一个弹坑里那只是个概率问题，对于缺乏炮弹的炮兵部队来说这个概率很小，但是对于那种大战一开，啥都不说，先砸三五十万发炮弹意思意思的对手来说，这个概率很大……而当敌军的炮弹以每秒钟十发的速度反复轰击一块不大的区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