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人相信的。
毕竟京城里的人谁不知道,她的父兄可都死在了沈炎的手上。
要说她不恨沈炎,谁信呢?
可偏偏她解释的十分冠冕堂皇,任谁也挑不出错处。
沈炎眯着眼。
什么叫“得偿所愿”?
倒显得他觊觎国公爷的位置很久了似的!
他这个大侄女一向伶牙俐齿,完全不像是大哥大嫂那对忠厚夫妻能生出来的!
不过再伶俐又如何,身后有太后撑腰又如何,终究不过是个女流之辈。
就算她有心复仇,只怕也是有心无力,只能在这种琐碎小事上做手脚,膈应膈应他。
他心中冷笑,完全没把沈银翎放在眼里。
他声音雄浑如洪钟:“昭昭的心意,叔父领了。来人,把这副‘寿’字收起来,回府以后挂在我的书房,我也好时时观赏,时时体会昭昭的孝心。”
不就是一幅字吗?
难道还能要了他的命不成?
嫡兄在狱中被赐毒酒的那天,京城落了好大一场瓢泼大雨,白色闪电像划破天空的巨蛇,他独自坐在祠堂里面,对着上百位祖宗牌位饮酒作乐,庆贺自己如愿以偿。
当初他连祖宗牌位都不怕,如今,又岂会怕一副断笔的“寿”字?
他能爬到今天的位置上,靠的就是过人的胆识和气魄!
沈银翎与他四目相对,像是幼兽试图挑衅圈占了领地的猛兽。
彼此眼中,都浸润着无边寒意。
“好了,”沈行瀚突然出声,打破了僵持的局面,试图把事情拉到正轨上,“今天父亲过寿,兮儿准备的第二件寿礼是什么?快拿出来让父亲高兴高兴!”
沈云兮吩咐道:“抬出来。”
几名侍卫很快抬着木箱出现。
沈云兮喜滋滋道:“爹爹,女儿知道您信佛,心肠最是慈悲不过,这是女儿命江南最有名的玉匠大师给您雕刻的一尊白玉佛像,雕了整整三个月,快马加鞭才送过来的。”
她说完,掀开木箱的盖子。
众人定睛望去。
没见到什么白玉佛像,倒是从里面钻出一个疯疯癫癫的女子,尖声大喊:“不是我、不是我!害死大夫人的人不是我,是张嬷嬷!是张嬷嬷逼我骗夫人大小姐死了,是张嬷嬷逼死了夫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