刑部。
她怎么敢!
沈银翎没朝陆映那边看,却也能感受到来自那个方向的强烈注视。
陆映的怒意像是化作了千钧重的摧城黑云,压得她喘不过气来。
狗男人的占有欲太强了!
知道她昨夜又去见了崔季,还不知道要气成什么样。
惹恼别人也就罢了,可若是得罪了这个狗男人,她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。
她立刻红了眼圈,委屈道:“太子殿下明鉴、娘娘明鉴,臣妇与崔季清清白白,何曾有过苟且?张嬷嬷血口喷人,可是因为昨日之事蓄意报复我?!”
“究竟是不是冤枉你,请崔季过来就知道了。”沈云兮倨傲地抬了抬下颌,“来人,去叫崔季。对了,把高征和殷珊珊一并带过来,本宫要仔细审问他们,是否知道你和崔季之间的关系!沈银翎,你若真敢婚内私通,可别怪本宫不顾念姐妹之情!就算是太后娘娘,想来也保不住你!”
沈银翎拿帕子按了按眼尾不存在的泪水。
崔季当然不可能承认这莫须有的关系。
至于高征和殷珊珊,他们连她平日去了何处都不知道,再加上有陆映压着,他们哪敢当张翠春的人证。
当务之急,还是搞定陆映。
她柔柔弱弱地福了一礼:“容臣妇先去更衣。”
她离开暖阁,沿着回廊去了盥洗用的西房。
刚净过手,身后悄然覆下一道挺拔高大的阴影。
沈银翎弯了弯唇角,转身时那张芙蓉花面流露出恰到好处的委屈无辜:“陆映哥哥,妹妹和张翠春故意做局诬陷人家!人家心里难受!”
旁边就是镂花窗。
时值隆冬,窗外碧青的湘妃竹枝上积了一层薄雪,雪霰被吹进来,在少女的眉梢眼角悄然化作晶莹剔透的细碎水珠,为她平添几分哀伤凄艳。
陆映面无表情地看着她。
分不清她是演戏还是真情。
他道:“你昨夜,去刑部见了崔季?”
沈银翎知道这事儿瞒不过去。
陆映想查,迟早是能查出来的。
与其那时候被迫认下,倒不如现在主动承认。
她啜泣着牵住他的袖角:“张翠春害死我娘亲,我想去问她话,所以才偷偷去了刑部,和崔季只不过是打了个照面罢了,并没有像张翠春说的那样蓄意勾引。我心里藏着谁,陆映哥哥还不清楚吗?”
少女的小手柔弱无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