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银翎怕自己笑出声,于是悄没生息地离开了新房。
她来到前院,大部分宾客都还没走。
她故作惶恐地喊道:“不好啦,新房里面闹起来了,沈行雷快要打死公主啦!”
一石激起千层浪,众人骇然。
秦氏抚着胸口,魂都要吓出来了:“好好的怎么会打起来?!莫不是公主不懂事,说了什么刺激二郎的话?!二郎的拳头那么硬,万一打出个好歹……”
陆芊芊再如何不得皇帝宠爱,那也是公主。
要是死在沈行雷的拳头底下,他们家岂有好果子吃?!
“娘,咱们赶紧过去看看吧!”沈云兮也慌。
母女俩率先往后院赶,其他宾客也连忙跟了上去。
沈银翎站在回廊里。
目光越过人群,落在了崔季身上。
眼神交汇,崔季略一颔首,悄悄离开了国公府。
沈银翎返回后院的时候,宾客已经哗啦啦全部涌到了这里,根本没给沈家替沈行雷遮掩丑事的时间。
沈银翎透过人群望去,陆芊芊浑身是血面目青肿,连鼻梁都被打断了,一根肋骨刺破胸腔大咧咧地露在外面,看起来十分瘆人,正被赶来的暗卫小心翼翼抬上担架。
沈行雷被控制住,浑身肌肉贲张,因为剧烈喘气的缘故,鼻孔张得很大,血红的眼睛瞪的像是铜铃,宛如一头发怒失控的大公牛。
他怒吼道:“这**人打我在先,我凭什么不能还手?!她甚至叫嚣着要弄死我的爱妾和我的儿子,我揍她何错之有?!女人就是要打,就算公主也不例外,难道你们都没打过女人吗?!”
“我的儿呀!”秦氏哭天抢地,“这都什么时候了,你就少说两句吧!大郎,咱们现在可要如何是好呀!”
沈行瀚面色清寒:“二弟一向脾气不好,我总劝他改,母亲却总是从中阻拦,说什么从军的男子汉就该是这种脾气。如今闯出祸来,母亲可称心如意了?!”
秦氏没脸回答,只呜呜咽咽地哭。
眼看沈行雷和陆芊芊被送进皇宫,宾客们忍不住议论纷纷,偌大的国公府闹哄哄的。
沈行瀚虽然恼恨沈行雷行事肆无忌惮,却也只得站出来收拾烂摊子。
他朝四周拱了拱手:“舍弟喝多了酒,一时和公主发生了口角,所以才会闹起来。夫妻嘛,哪有不吵架的?倒是让诸位见笑了。今日寒舍招待不周,还请诸位改日登门,再喝喜酒。来人,送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