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自己告诉孤,你究竟哪里值得信任?”
窗外的水面上,深红浅粉的梅花瓣落了薄薄一层。
陆映金簪玄衣,骨相立体容貌英俊,金相玉质清冷矜贵,像是遥不可及的山中雪。
昔日面对沈银翎时狭眸里总留着若有似无的一点温度,可是今时今日,那双漆黑眼瞳里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霜雪,那样的眼神比刀刃还要伤人。
沈银翎沉默,不知如何解释。
最后她干脆走上前,像往常一样踮起脚尖亲吻他的唇——
却被陆映推开。
沈银翎猝不及防跌倒在地。
她仰起头,男人居高临下神态冷漠:“从前是孤看走了眼,孤以为你早晚会收心、早晚会学乖,可是直到现在才发现,你根本就是个没有心的怪物。你给亲近之人都送了新年礼物,连崔季都有,却唯独舍不得为孤花上一点心思。你只记得报仇,只记得你自己享乐,你从没有考虑过孤的心情。”
沈银翎拢在袖管里的双手不自觉地暗暗掐紧。
陆映说得没错,她就是一个没有心的怪物。
她活着,她回到京城,就只是为了报仇!
她永远也学不乖!
她永远也不认为自己有错!
陆映转身就走。
沈银翎红着眼睛爬起来:“陆映,你现在是要和我一刀两断吗?!”
陆映驻足,背对着她,久久没有言语。
沈银翎突然上前,紧紧抱住他的腰身。
她柔软的脸蛋贴在他的脊背上,声音破碎柔弱:“陆映哥哥,你舍得抛弃我吗?”
陆映闭上眼。
一次次的背叛涌上心头,沈银翎和陆时渊凉亭拥吻的画面越发清晰。
脑海中,更是反复浮现出沈银翎和罗晚照的对话。
当时沈银翎没有拒绝罗晚照,而是问她,这件事陆时渊知不知道。
所以她心里,也是存了想给陆时渊当妾的心思吧?
她那样骄傲的一个姑娘,竟然想给陆时渊当妾……
她宁愿给陆时渊那个双腿瘫痪的废物当妾,都不肯跟着他……
他究竟还在舍不得什么?
陆映深深吸了一口气,一根一根掰开沈银翎的手指。
他声音清冷低沉:“你不是喜欢自由吗?往后,你想继续当高征的夫人也好,想去当陆时渊的小妾也罢,哪怕你改嫁崔季,孤都不会多言一句。沈银翎,你我之间,到此为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