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芦盐场。
汤昊穿着一身破烂麻衣,步履缓慢地走向了一户人家。
缓慢敲响房门后,一个面色黝黑的汉子,打开了房门。
这汉子又黑又瘦,瘦得看上去就像是一层皮包裹住了骨头,跟那些身患重病、形销骨立的将死之人也没什么区别了。
“不光是你,还有你的子子孙孙,世世代代,全都是这灶户!”
“这位大哥,我也是走投无路了!”
但是,不管是私盐贩子也好,还是正经盐商也罢,那都是有关系有背景的人,才敢这么做。
但是官府索要盐税的时候,你就必须交出数量足够的盐,否则官差衙役可不会管你是死是活,没有盐就抓人,那就必须想办法把这个窟窿给补上,不然到时候全家人都会被杀头。
而且,这工匠里面还有一种“灶户”,就比如眼前这个躲在门板后面的汉子,他们的生活与炼狱无异。
床头一侧还有一床被子,上面打满了补丁,在一些破烂之处还能够看到一些结团发黑的棉絮。
刘大山重重地咳嗽了几声,也不再多说什么了。
因为灶户一旦被编入灶籍,子子孙孙都成了制盐的奴隶,失去了人身自由,子子孙孙都会过着这惨无人道的炼狱生活,看不到任何一丝希望。
再比如,这户籍制度。
这种事情发生在这盐场灶户身上,其实很是常见。
话说到这儿,刘大山沉默着低下了头,不敢去看汤昊的眼光。
盐铁都专卖的制度下,灶户的盐都只能够卖给官府,这价格自然是压到了极点,官府在转手将这个盐一卖,轻轻松松就能够从中赚取巨大的差价,所以这也就滋生了私盐贩子的出现。
因为徭役期间,受人奴役,受人打骂,受人驱使甚至是敲诈勒索,稍有反抗就是一顿打骂,还没钱看病治伤,以致于一次徭役就会丢掉半条性命!
刘大山叹了口气,随即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。
而这个房子,也只是一个草棚子罢了。
小女娃蹦蹦跳跳地点了点头,然后伸出小手,放在了汤昊的大手上面。
之所以这么麻烦,就是朝廷有意限制。
“那行,我是刘大山,以后就是你表兄了!”
而且申请“路引”也是个麻烦事情,得先向本乡里甲申请,再呈报州县审核,核准之后发给“路引”。
汤昊见状笑了笑,然后不客气地端起了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