拉一拉垂在储存在房顶的清水就从铜管里倾泻而下,带着污物直入排污管道。
十六盏五颜六色的玻璃灯具被安稳的吊到房顶,只要摇动安装在墙上的绞盘,那座巨大的灯就会缓缓的降落,点亮蜡烛之后,再升上去,蜡烛产生的烟雾会随着排烟管离开,却把蜡烛的光明留在房间里。
每到晚上,铁心源会点亮所有的蜡烛,一个人在这座不算很大的殿堂里漫步,就像是一位游吟的诗人。
屋顶的玻璃灯随便洒落残破的光斑,与窗外的那一轮明月相映成趣。
盘腿坐在大厅的中央,看着四周光洁的瓷板墙面,探出手摸摸还带着日光余温的地板,沉吟片刻,就站起身,走出了殿堂。
来到母亲的帐篷边上,稍微站立了片刻,就听母亲道:“源儿,你站在外面作甚,进来吧。”
铁心源用手搓搓面颊,走了进去笑道:“夜色已深,母亲怎么还没安寝?”
王柔花看着铁心源道:“巧儿走了是吗?不回来了?”
铁心源笑道:“没有的事情,他就是去办点事情,过些天就回来了。”
王柔花拉着儿子的手道:“你这些天心思很重,娘就没有打搅你,今夜见你独自一人在那座房子里停留了好久,可是有什么决断了?”
“金城县男爵,恐怕是有问题的。”
王柔花笑道:“你太公的爵位是韩国公,你大舅爷的爵位是南阳郡侯,娘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奥秘。
这爵位啊,没有那么好拿,别人都是成年累月的拼死拼活的打基业,有时候需要好几代人的积累,才会被封爵位。
我儿崛起的还是太快,依靠一些钱财进贡获得的爵位能够好到哪里去?
皇家既然已经承认你可以有爵位了,那么,接下来,就要你流血了。
只有你流过血,人家才会真正的承认你是他们中的一员,才能与国同休。“
铁心源皱眉道:“大宋没有与国同休的爵位。”
王柔花苦笑道:“当然没有,你看看当初依靠半部论语治天下的赵普现在在哪里?
寇准功高盖世,如今他的子孙落魄成了莱阳城里的脚夫,又有谁会多问一句?
三槐堂王家如今过的战战兢兢,也是这个道理,你太公为大宋流过血,后代没有,现在是到了需要弥补的时候了。
熬过去自然会一帆风顺,熬不过去,赵普,寇准就是王家的前车之鉴。”
铁心源摇头道:“舅公是舅公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