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自是听闻此次阮泽护送阮瑜,伤得很重。
阮泽立刻道:“回司正的话,属下已经痊愈。”
程钰点了点头,“那就好。”
“此次护送阮大人西行,你立了大功,我会上奏陛下,为你请功。”
阮瑜亦有这样的想法,但阮泽是逆贼之子,阮瑜又势单力薄,就算得皇帝信任,也无法很快付诸于行。
程钰则不一样。
他既是宠臣,又是权臣,更是夤夜司阮泽的顶头上司,为他上奏请功,合情合理。
“司正大人。”
阮泽双膝一软,干脆利落的跪在程钰面前。
程钰蹙眉,垂眸看着阮泽,“起来说话。”
阮泽没动,只继续道:“属下是有罪之人,不敢请功。”能留他在这世上苟延残喘,再赎些罪,对他已是莫大恩赐。
“何出此言?”
程钰反问:“有功当赏,有过必惩。”
“阮家二房之事你不曾参与,你虽也享受了二房带给你的便利,但如今阮家倾覆,你同样也被钉在了耻辱柱上。”
“阮泽,不管你要不要,这都是你该得的。”
程钰说完,迈步朝着地牢方向而去,阮家人与二皇子明晟此刻还被关在那边。
阮泽停在原地,抬眸看向程钰离开的方向,眼中有细碎的情绪闪烁。
他好像……
明白她为什么会选择程钰了。
程钰值得。
地牢阴冷,程钰老老实实地拢了拢身上的披风,他朝着关押明晟的地牢走去。
一步一步。
明晟似有所觉,已经关了两个月被关出习惯的他顺着脚步声看去——
“真遗憾啊。”
明晟直接感叹出声,对着程钰摇了摇头。
遗憾什么便也不言而喻,遗憾程钰没死。
程钰看了他一眼,只见明晟盘腿坐在稻草上,身材十分消瘦,囚衣穿在他身上都显得有些松松垮垮的。
若不是程钰记得他被关在这间牢房,记得他的声音,怕是都要被他骗了,“失望了这么多次,还没习惯?”
明晟耸耸肩,“希望总是要有的。”
程钰没说话,只居高临下看着他。
明晟仰头,削瘦的脸上一双眼都显得憔悴沧桑,“你是来送我上路的?那小兔崽子下的令吗?他要杀了我?”
“小兔崽子”自然是指的新帝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