动着,她有些心神不宁。
好在,这份考卷真的不难。
接近收卷时间,她终于放下了笔。
赵茵低头翻着交上来的十几份卷子,握着笔,已经开始当场批阅考卷,童言把卷子递给她的时候,特意给的慢了些,低声说:“赵老师,我交卷了……手机可以还给我了吗?”
赵茵看了她几秒,终于低下头,边翻着她的考卷边说:“拿走吧。”
考场外有些刚才交卷的男生女生,聚在一起对题,看到童言出来了,很好心问她要不要一起算分数?童言拿起手机,晃了晃,示意自己急着打电话。
考场就在上院,这个时间都是下课的人。
她走在人群中,沿着楼梯往下走,直到走到自动售贩机旁,电话那边终于有人接了起来。“言言?”不太熟的声音,应该是认识的人。
她有些想不起来。
“是我,刘阿姨,这个寒假在你家,我们见过。”
“刘阿姨?”她终于记起了这个声音,就是那个协和的医生,告诉自己顾平生和那场*联系的人,“不好意思,刚才我一直在考试。”
“没关系,我也是一时联系不到你父母,才找的你,”电话那边很空旷,刘阿姨的声音更显得清晰冷静,“你有办法找到你父母吗?”
“我父母……”童言有些不好的感觉,含糊着说,“他们都不太好联系,您如果有什么急事,可是告诉我。”
“你在上海,这么远,有些事本来不该和你说,可是言言,你已经二十岁了,家里的事还是知道清楚些好,”刘阿姨的声音刻意温和下来,“上个月你奶奶来做身体检查,我现在拿到的确诊报告,是乳腺癌。我还没有告诉你奶奶确诊的消息,你不要有太大心理压力,找到你父母,来照顾你奶奶,我们一步步来,癌症不是那么可怕的病。”
童言仿佛一瞬丧失了语言能力。
刘阿姨继续说着话,很浅显易懂的语言,半数宽慰,半数都是接下来的安排。
电话挂断的时候,正好碰上大教室下晚课。
不知道是毛概,还是马思,两百多人嘻嘻哈哈往外走,有几个小女孩走到贩卖机旁边,隔着玻璃,你一句我一句地挑选着想要喝的东西。她就站在旁边,无意识地看着她们投进硬币,饮料应声而落。
很大的响声后,有个小姑娘笑著看她:“我们好了,你来吧。”
童言没动,也没吭声。
人流从多到少,到最后寥寥无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