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时候人真的不能劝,顾平生本来是句调侃的话,可她听着更是难过。
他听不到她哭,可是看她肩膀**的幅度越来越大,倒真有些束手无策了:“言言?”他把她拉过来抱住,“到底是什么事情?”
她挤在他两臂之间哭了好一会儿,终于红着眼睛,慢慢地把事情讲给他听。
大意不过是这些年奶奶断断续续的,为父亲已经还了不少债,可是最大的债主数额太大,始终无能为力。幸好那家人,曾是父亲过去在工厂的老同事。
头两年还比较宽容,可是这账一欠就是七八年,再好的朋友也都撕破了脸,那家人找过来很多次。起初还去父亲租的房子,后来干脆就一趟趟来找奶奶,那时候陆北碰到了凶神恶煞讨债的夫妇,没问原因,就和那个男人打过一架。
这些年,法院也调解过,原来的老邻居也议论过,给她留下了太多不堪回忆。
父债子还的道理她明白,本想等到毕业之后攒够钱还,没想到奶奶的这场病,倒是让事情更复杂了。奶奶并不知道她看病剩下了多少钱,其实这也是童言的私心,想要偷偷把钱放到顾平生这里,为奶奶的晚年留下些生活费。
况且,她还要考虑到老人家癌症复发的几率。
顾平生去洗手间又用温水冲洗了条毛巾,拧开,给她擦干净脸。她说话的整个过程,他都是安静地看着她,等到她说完所有的话,仰面躺在了床上,拍了拍自己的手臂。
童言心领神会,躺下来,靠在他的臂弯里。
“这些事情都需要去解决,只是迟早的问题,”他闭上眼睛休息,语调温和,“既然是父债子还,老人家的钱就不用了,这个周末我会把三十万给你父亲。”
童言手撑着床,想坐起来。
却被他伸出手臂揽过身子,贴在了自己身前:“不用和我争,我所有的都是你的,”他的下巴压在她头顶上,会随着说话而**她的头发,“今天我和助理学会了一个词‘金玉其外,败絮其中’,我其实就是这样的一个状况。看起来似乎不错,可真正生活在一起就会知道真正的缺点,刚刚我推门进来,看到你哭的时候真的在心疼。”
他停顿了几秒,重复说:“是真的心疼。”
一段话不光曲解了成语的意思,还说得这么让人难过。
她明白,他说的不止是感情上的,还有身体上的感觉。手环过他的腰,隔着薄薄的衣料,她用手指在他的后背写了个sorry。
她安静地想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