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他倒是难得没开玩笑,把她手里的杂志接过来:“我改签了机票,今晚夜航回北京。”
“不是还有两天吗?家里有事情?”
她直觉问他。
“是我外公的事情。我和你说过他两年前做过肝移植,手术以后肌酐始终很高,没停过透析,我们始终注意他肾脏方面的问题。没想到昨晚忽然就开始便血,今天胃镜确诊是十二指肠降段溃疡出血,现在人已经在ICU了。”
他尽量用她能听懂的话。
“好,我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。”
她不敢耽搁,马上就和他回了房间。
临时改签的机票,自然没有机会去挑选时间。两个人争分夺秒地往机场赶,险些就错过了航班。两个人的位子是最后一排,座椅难以调解,前半程还没只是觉得不舒服,两个小时后已经从腰酸到了脖子。
他说话很少,吃的也少。
童言从没见过他这样,到后半夜飞机上的人都开始熟睡,他仍旧翻着手里的杂志,用很快的速度翻页,像是在看,又或者只是纯粹为了做一件事。
她把手放在书页上,等到他看自己,终于蹙眉轻声说:“这个座椅坐着很不舒服,你这两天都没有睡几个小时,会不会吃不消?”她自主自发解开他身上的安全带,“趁着空姐没看见,躺在我腿上睡一会儿。”
最后一排只有他们两个人,把所有扶手拿开,横躺着也绝没有问题。
她知道这样做,绝对是非常危险的事情,可也只想到这样的方式安慰他。
顾平生似乎察觉到她的用意,卷起手里的杂志,敲了敲她的额头:“如果遇上飞机忽然失重,没有安全带,很容易会脱离座椅撞到机舱顶。”
可刚才说完,却又侧过身子,把这一排的扶手都挨个抬起来。
然后堂而皇之地,仰面躺在了她的腿上:“十分钟后叫醒我。”
她点点头,手放在他的身上,搂住了他。
他没有再说话,合上眼睛。
童言把额头抵在前排座椅靠背上,安静地看着他的睡容。因为做着有时差的项目,那几个国家又没有所谓的春节假期,这几天他真的辛苦了不少。
不过两分钟,他的呼吸已经渐入平缓。
她想起他刚才说的话,悄悄地避开他的脸,解开腰上的安全带,似乎这么做反倒是踏实了。如果遇上飞机失重,怎么也不能让顾先生一个人去撞机舱顶吧?
飞机落地是凌晨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