般。
被雨吹下的花瓣落在湿漉的地板上,就像是画手刚刚点下的粉彩,很是好看。
天近人看不到这样的美景,但他能够闻到空气里的湿意,古刹里传来的烟味,还有花瓣的淡淡幽香。
他说道:“桃李春风,应该来一杯酒。”
“出家人不能喝酒。”
不知何处响起一道声音。
清晨的净觉寺很幽静,没有晨钟,也没有僧人行走,那些正在变作白烟的香或者是昨夜点燃的?
那位童子本来一直扶着天近人,此时也忽然消失无踪,不知去了何处。
啪嗒,啪嗒,那人的脚步声有些怪,像猫喝水,像马踏泥。
那是一个少年,头上留着浅浅一层黑发,深红色的僧衣在身上半敞着,显得很随意。
他的眼睛明亮干净,双脚却没有穿鞋,带着湿泥,看着脏兮兮的。
天近人微笑说道:“酒肉穿肠过。”
少年僧人挥手说道:“吃了便是吃了,做了便是做了,硬说不存在,太硬。”
天近人不再多言,微微躬身行礼,说道:“禅子召我前来,有何指教?”
原来少年僧人便是传闻里的禅子。
在世间那些凡夫俗子以及普通修道者的眼里,他是与这位少年僧人齐名的大师。
但他自己清楚,无论辈份、地位还是境界,自己都远远不如对方,执礼甚恭。
禅子说道:“陛下请你我前来朝歌城,意思清楚,你有什么想法?”
天近人说道:“事涉我族命运,不敢以天道难窥为由拒绝,当尽力演算,以求心安。”
禅子好奇问道:“听闻昨**与殿下说了百年之期?”
天近人没有否认,说道:“我只能算到这个大概。”
禅子似觉得有些痒,挠了挠胸口,走到一棵桃树下,把脚上的湿泥蹭到树上。
“我请你来,是因为清晨时分收到了陛下的一封信。”
天近人不能视物,眼神里也没有什么情绪显露,平静说道:“是吗?”
禅子说道:“信上墨迹未干,应该是刚刚写的,想来陛下应该是一夜未睡,很是忧心。”
天近人赞叹说道:“陛下忧国忧民,勤勉政事,实乃万民之福。”
禅子确认脚上的泥巴蹭的差不多干净了,满意地点了点头,说道:“国族大事?不,他只是在忧心一位故人之后。”
天近人隐约猜到此言所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