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腊月坐在蒲团上,看着井九的脸,没有理会。
卓如岁忽然倒吸一口冷气,低头望向刺进自己肩里的锋利猫爪,心想这关我屁事呢?
……
……
卓如岁抱着白猫离开后的第九天,井九醒了过来。
一切都是那么的简单,仿佛他真的只是睡了一觉,没有任何凶险。
他看着赵腊月与柳十岁的神情,知道他们在担心自己,说道:“我不可能醒不过来。”
柳十岁心想那是当然,赵腊月却说道:“那可未必。”
神皇静静看着他,没有说话。
那尊佛像也在看着井九,沉静的眼眸里带着悲悯。
井九说道:“我做了一个梦。”
这句话很令人吃惊。
修道者不应该做梦,因为他们道心不移,神魂稳定,睡眠时就算不是空明境界,也应该无思无觉。
井九做梦,难道是他的神魂被那道仙识影响的太过厉害?
“在那个梦里,我看到了燃烧的星云,如流星雨般的飞剑。”
说完这句话,他没有再讲述梦里别的内容。
在那个漫长却又短暂的梦里,除了这些记忆深刻的画面,还有一些人。
不是现实世界里的人,而是青天鉴幻境里的人。
在梦里,他看到张大学士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在南方的原野里,激动地挥舞着双手,呐喊着什么,就像是七十岁的老翁生出来了一个儿子。
他还看到了海上的一艘大船,船甲板上覆着厚厚的冰霜,一对男女正在相拥着取暖。他认得那名男子是曾经服侍了自己好些年的太监,他不认识那位女子,却知道她就应该是那位写出更无一个是男儿的青楼名妓。
在梦里他还看到了很多人,最后他看到了皇城外汇聚起来的楚国百姓,对着皇宫跪拜不止,表达着对他的怀念,请求他的归来,然后他就醒了。
井九望向自己的左手。
仙箓在里面非常平静。
那道仙识已经完全消失,只剩下最精纯的仙气。
柳十岁高兴说道:“恭喜公子。”
神皇微微一笑,转身向禅室外走去。
国务繁忙,他在果成寺里停留了十余日,早就应该离去。
鹿国公终于再次现身,来到榻前给井九叩头行礼,然后压低声音说道:“您若有时间,还是去朝歌城看看吧,陛下压力有些大……”
井九望向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