阴三没有算到他居然敢把赵腊月当成最后的杀着。
看着棋盘上散乱落着的棋子,井九沉默了很长时间,起身走到禅室外,看着那座小石塔,又沉默了很长时间。
他的身体还很虚弱,站在寒冷的冬风里,衣袂轻飘,看着有些令人担心。
赵腊月走到他身边,扶住他的左臂。
井九的右臂变形严重,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复原。
“我以为你真醒不过来了。”
赵腊月的声音很平静,心情却绝非如此。
井九看了她一眼,才注意到她的头发不知何时剪短了,凌乱的厉害。
赵腊月说道:“我觉得自己还是更适合短发。”
井九知道她明白了自己的用意,用受伤的右手摸了摸她的头,表示自己很欣慰。
赵腊月接着说道:“只是有些可惜。”
井九说道:“短发也需要打理,等我手好,再来给你梳。”
赵腊月说道:“那就好。”
柳十岁与小荷端着药壶回到禅室。
井九知道那些名贵的药物对自己的伤势没有任何好处,但不想拂了二人的好意,主要是解释起来更麻烦,端过药壶一饮而尽。
小荷很是吃惊,险些喊出声来,不是因为药汁太烫,而是按照果成寺里高僧的方子,这可是三天的药量,您怎么就一口喝了呢?
柳十岁深知公子的性情,知道他是嫌麻烦,不以为意,但因为某些原因,自己却有些尴尬。
给自己讲经的那位前辈是太平师祖,他却没有对公子提过这件事情,而且公子的身份……
想着这些事情,他心神微乱,咳嗽了起来。
井九看了他一眼,说道:“真气冲突的问题更严重了?”
柳十岁不敢撒谎,说道:“是。”
小荷很是担心。
井九说道:“去一茅斋,这个问题总要解决掉,至于你的担心,只要你不主动生事,布秋霄也不敢如何。”
柳十岁说过严书生以及管城笔的事情,当时他想着实在不行,便让十岁重回青山,看看黑狗的想法有没有改变。但经过果成寺这次的事情,他已经改变了想法,那条黑狗终究是师兄的狗,十岁还是与它少接触为好。
柳十岁知道他的想法变化,不由怔住了,半晌后小心翼翼问道:“这算是……逐出山门?”
被逐出青山这种事情,他已经有过两次经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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