嘛啊!”
她把如叶般的黑色刘海拂平,有些恼火地喊了一声,然后发现拦住自己去路的是赵腊月,赶紧收声,再不敢抱怨什么。
赵腊月说道:“他有些事情做,等会儿。”
……
……
晨光照着小桥流水,也照着平湖花树,照着禅室。
井九伸手在空气里凝了一些水,用剑火微微加热,打湿了手里的毛巾,走到榻前开始给白早洗脸。
冒着热气的毛巾在那张清丽而略有些苍白的脸上缓慢移动,擦去不多的灰尘与几丝没能完全化走的天蚕丝。
百年前被困雪原的时候,他没有做过这种事情,因为那时候她在天蚕茧里,当然也是他觉得做这种事情没有什么意义。
意义需要被赋予,仪式感便是这么回事,比如做大事之前会吃顿火锅,比如离别之前做些什么。
他细心地擦试着白早的脸与颈,包括双手,做完这些事情后便站起身来,走出了禅室。
晨光落在廊上,照的木地板闪闪发亮,就像连三月离开时那样。
他站在晨光里,不知道在想什么,安静了很长时间。
“你们都回神末峰等我。”他望向阿飘说道:“你也去,不要急着回下界。”
阿飘知道要有大事发生,而且隐约猜到了是何大事,小脸变得有些苍白,光线里毫不遮掩的流露出不舍的意思。
……
……
数十道剑光照亮了冷山。
那些剑光并不代表有很多飞剑。
井九与赵腊月落在地面,衣袂里带出的剑光渐渐消失。
荒原并不荒凉,生着很多绿色的灌木与杂草,被那些转瞬即逝的剑光照亮,在短暂的生命里终于迎来了一次高光。
在他们身前有一道极大的裂缝,伸向远方某片红色的原野,那里曾经是烈阳峡。
裂缝的崖上也生着很多株野草,这是因为地底的火脉渐息、岩浆流失不少的缘故,更多的是时光的力量。
柳词走了一百多年了。
井九想到这件事情,依然不高兴,不想在此地多作停留,带着赵腊月向裂缝深处飞去。
一路经过无数狭窄而幽深的通道、损毁严重的古战场、蜿蜒却平静的岩浆河流,他们来到了聚魂谷底的最深处。
中州派设在这里的禁制已经被白真人解除,那堵透明的巨墙消失无踪,岩浆却没有继续向深渊里坠落,因为有个书生在那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