依然紧闭着眼睛,没有睁开。
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,频率却很快,如果有滴水珠落在上面,想来会被切成很多片。
赵腊月站在他的身前,静静地看着他。
弗思剑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的手里,散发着血一般的光色。
嗒的一声轻响,井九的手指停了下来,不再颤抖。
长长的睫毛也不再颤动。
他睁开了眼睛但没有醒来,茫然的眼神深处有抹痛楚的意味,如渐要成形的风暴般渐趋暴烈。
赵腊月握住弗思剑的两端用力一拉。
伴着清脆的剑鸣,血红色的飞剑变成了一道剑索。
她把这道剑索系在了井九的颈上。
井九茫然地看着她,不知道她要做什么,神情非常无辜,就像受伤的小动物。
“不要装,谁不知道谁呢。”
赵腊月面无表情想着,双手用力把剑索拉紧,动作非常粗鲁,甚至可以说粗暴。
很多年前,井九在那场雪里路过朝歌城的时候,在她母亲腹中看到了她,便给她留下了一个镯子。
那个镯子就是她后来用的剑索,在这个故事最开始的时候就在云集镇酒楼里锁住过太平真人。
后来她与井九参加承剑大会,一起闯神末峰,最终昏迷不醒,也是被井九用这根剑索捆着拎到了峰顶。
这根剑索便是弗思剑。
今天她把弗思剑送回给了井九,只不过方式有些特别。
她的手用的力越来越大,与寻常女子相比略有些大的手掌上隐隐涌出仙气。
井九的脸色越来越苍白,双手抓着剑索,想要说些什么,却已经说不出话来。
也就是他的身体太特殊,不然这时候早就已经尸首分离。
“阿大!”赵腊月喊道。
阿大不敢继续在书房里躲着,化作一道白光来到客厅里,把自己摔到了软椅上。
那只在它颈间系了五百年、不知被星光洗过多少遍的清心铃,终于再次响了起来。
清脆的铃声回荡在房间里。
随着铃声,井九的手渐渐放下,眼神渐清,深处的痛楚意味却越来越浓,甚至开始喘息起来。
数十道剑光从赵腊月的衣角袖口里飘出。
她晋入了无形剑体的状态,用神末峰的九死剑诀把无数道森然的剑意灌进了剑索里。
弗思剑本就是青山九剑里沾血最多、最凶之剑,这时候更是被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