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怎么好受,总觉得自己是个外人。
钟离楚楚在桌上坐了片刻,喝了两杯酒后,便以醒酒的名义,站在了铺子门口,看着雨幕发呆。
秋雨连绵,又入了夜,小街上没有行人,只剩下街边的几家铺子传出些许人声。
钟离楚楚靠在门口,时而偏头从窗口看看里面的一家人,目光百转千回,却也不知自己是个什么心情。恍惚间又想起了宁玉合的那句‘到时候我们带着孩子,和许不令一起过来看你’,就目前情况来看,一直持续下去,估计还真会变成这样。
可宁清夜能和师父一起共侍一夫,钟离楚楚却没那么好接受。
钟离楚楚是真的把师父当娘亲看待,从小到大最重要的人就是师父,已经决定给师父让步,又用什么借口,说服自己去和师父分享一个男人呢……
胡思乱想间,雨势稍微小了几分,街道上的些许嘈杂也听得清楚了些。
钟离楚楚正看着小酒馆外的灯笼发呆,隐隐约约间,远处的一阵交谈声,引起了她的注意:
“阿爹,这酒真不错……”
“是啊,比咱们那小地方好太多了……”
对话很平淡,只是寻常父子的闲谈,但说话之人用的不是大玥的雅言,而是颇为晦涩的方言,准确来说是南越那边的方言。
南越全是崇山峻岭,‘十里不同音’不是随便说说,可能翻过几座山跑到另一个寨子,口音就听不懂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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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离楚楚自幼跟着师父,在南越的山寨里东奔西跑行医,后面又跟着南越的江湖人行走,对南越各地的口音有所了解,听得出这是柳州一带的方言,就在她长大的飞水岭附近。
远在异地忽然听到乡音,有多亲切自不用说。
钟离楚楚愣了下,略微思索,本想独自前去看看,可又怕惹麻烦,便回头道:
“许公子,你出来一下。”
酒馆里,许不令正陪着大小媳妇喝酒闲谈,早就发现楚楚一个人在门口发呆,正思索该怎么出去陪陪,听见这话自然是顺势起身,来到了酒馆外,含笑询问:
“楚楚,怎么啦?”
钟离楚楚抬手指了指远处的小酒肆:
“那边有几个南越的人,好像是我们那边的口音,我想过去打个招呼。”
许不令抬眼看了下,也不清楚具体情况,便从门口拿起油纸伞撑开:“走吧,我陪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