姩姩她在无理取闹。
周芸贤气愤想,姩姩她真没必要小题大做。
沈江姩回到卧室,坐在镜前,叫颖儿帮她把额头的小口子给用纱布压了颇久才把血缓缓止住,口子在发际线里,红肿的厉害。
等不出血了,颖儿往上面洒了些药,把发丝给往底下压了压挡了挡,倒不是那么明显了,就看见白皙的额角青了大片。
期间沈江姩安静极了,如感受不到疼痛那般,收拾干净面颊上的血渍,便理智地拿着毛笔,画下了小狗画像,待墨汁干了便塞进了衣襟。
“颖儿,一会儿你和我分两路,你找护城河东岸,我找西岸,沿路细细找一遍。咱们最后找一夜吧。”
颖儿见沈江姩受了委屈也不落泪,哪曾想曾经的娇气包如今这般坚强了呢,若不是娘家老爷做主,夫人哪怕在沈府做剩下了的老姑娘,也好过今日,“好。夫人宽心啊。不要把情绪都压在心里,有苦你对颖儿说。”
沈江姩微微一笑,“好苦。狗还丢了。”
出府。
已经落夜,路上行人形色匆匆往家中赶。
沈江姩突然觉得萧索,寒意侵身,将衣衫拉紧,不由打了寒噤。
与颖儿驱马车赶到护城河,将马车泊在一家饭庄外头,付出十五文泊车费,便和颖儿分作两道去找狗狗。
颖儿去东岸找,沈江姩去西岸找。
护城河绵延数十里。
找呀找呀。
找之不到。
哎小黑,你在哪。你出来,和我归家啦。
沈江姩筋疲力尽,坐在河岸台阶上,四下无人,终于小声哭了起来,偶有行人朝她看来,她也埋着脸控制不止呜咽。
-若你有事找孤王,去毓庆阁留个口信-
她性子倔强,倒不会去毓庆阁求一个拿她凄惨生活当笑话看的男人。
但这句话,竟是她此刻生命里唯一有温度的话语了。
煜郎
毓庆阁
落幕时分,天际晚霞的鲜艳颜色还未褪去。
他下马车踩在院中时,靴子上莽纹叫风雪半掩,谢锦为他打了伞,他朝死牢外那狮子雕塑望去,今日那里没有人捧着太子令小贼似的踩点,空落落的只有积雪。
大牢院中侍卫见是歇朝后自皇宫下来巡查的太子到了,纷纷躬身行礼,叫他:“少主。”他是宋煜。
宋煜举步经过沈江姩曾经赤足走过的那个长廊,进入书房,书房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