辰时,巳时,午时,未时,之后是申时。x33
沈江姩这二日会在下午申时前准时背着那个小药箱来到周府后街,坐在那棵宋煜曾经泊过马车的大槐树下等宋煜。
约定是二刻钟。
申时到申时二刻。
沈江姩却等了二刻钟又等二刻钟,等了二刻钟,又等二刻钟,等了好多个二刻钟。
她闲嘛。
爹爹救不出,妹妹退婚钱也筹集不到,超级失败大闲人一个,她想等等那个说是她主人的男人,不单是希望他救救她父亲,也希望见见他,不带任何目的,单纯的见见他,治一治他膝盖,那条骨头上的裂痕始终挥之不去,她哪里舍得打呢,冷宫看守怎么就死了呢。
从申时到戌时,又到夜里子时,沈江姩每天等上三四个时辰。
连等了两天。
等到日头西落,黄昏落幕,路上行人越发少了。
天黑了。
落雪了。
沈江姩生病了。
天很冷,她冻着凉了,咳嗽,嗓子像吞了刀片一样。
她挺倒霉的,她没有等到宋煜,等到了风寒。
她太笨了,她突然记起来了,宋煜说十七年恩怨断干净,他说往后不会再来东篱巷了,他不需要她弥补他给他施针了,他家里都有好多医术比她好的太医。
那个独住仪式后,他们就断了。
-你败完了孤对你唯一的好感-
她以为他会同她一样忍不住过来东篱巷看看,原来忍不住的只有她自己。她高估了自己对他的价值,那天她反悔似乎太过分,导致脱钩了。他说不来东篱巷就没来,那他也不会去今上寿宴了他不会作为她的大英雄出现了吧。他也觉得她是个大麻烦,不想和烫手山芋周旋了么。
沈江姩于今上寿辰这日清早将客房退掉,和颖儿回了周府,那个使她喘不过气的家里,还记得那日阿郎说嫁妆、宅基地还有她,都是他的。
她不认同,明明是嫁妆和宅基地都是她的。阿郎是尤氏的。
可她太弱小了,但她不怕他,她活着唯一的乐趣就是搞垮他,绞尽脑汁那种。
进门便听见周芸贤的嗓音从花厅那边传来,“找见了没有!三天了,还没找见夫人么!你们干什么吃的!眼下就要出发去皇宫参加今上寿宴!找不见人如何是好!旁人都带夫人,本卿独身过去吗!”
沈江姩叫颖儿扶着进了院子,往花厅走去,一边咳嗽着。
不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