骨头说话的习惯。我对这种情感是很没有抵抗能力的。于是岔开话题说,奶奶,准备好了吗?老太太用很缓慢的速度放下手里的相机,伸出一根手指摸了摸那个“佛像骨头”的头部。然后点点头。
我请皮先生带着老太太回避了一下,然后将红绳绕圈,围住骨头,念咒送魂。送老头的时候,我没有忘记告诉他我叫李诣凡。
送完以后我用罗盘检查了一下,确认家里已经没有了灵异反应。我走到里屋对老太太说,已经弄好了,你丈夫已经走了。老太太却在这个时候开始抹起了眼泪。于是我慌忙对老太太说,对了,你老伴儿托我转告你,要你好好照顾身体,他会在那边过得很好的,要你别担心,每年让孩子给他烧点东西就可以了。
这些是我编的,因为我听说她家儿女都不在身边,甚至连父亲火化都没能来,有些让人气愤。所以才说要她孩子们给自己父亲烧点钱纸祭拜祭拜。再加上看这个老太太也确实可怜,就说点安慰她的话。老太太听完后起身告诉我,她的大女儿在老头去世的那几天,一直在海外做重要演讲,她是一个比较能干的女政客,而他的儿子是海防的海军军官,事发的时候,也是因为在南沙附近执行任务才没能来。当初自己和老伴住的这栋房子,就是儿女掏钱买的,因为知道自己没多少时间陪父母,所以就想法在条件上对二老好一点。老太太指着窗外说,他们家以前的老房子就在河对岸的江边,也是因为拆迁所以才买的这个房子,老太太告诉我,老头在老家附近的工厂干了一辈子,对那个地方有很深的感情,买这套房子,也是因为这里的阳台能够看到江对面的老家,老夫妻俩以前总是坐在阳台上一边晒太阳一边聊天,聊的内容都是些以前年轻的时候在厂子里发生的事情。老太太叹息说,人都有生老病死,谁都有那么一天的,老头子比我早走了一步,这一走,走得我的日子好难熬啊
老太太这句话的尾音拖得很长。听上去就格外的伤感。我不愿意在这样的地方多呆,我告诉老太太,找个太阳能照到她家阳台的时间,把骨头用红布包好,埋在自家阳台的花盆里,这样上边长着植物,也算是自己老伴儿生命的一种延续了。说完我对皮先生示意说,咱们大概该走了。皮先生会意后,也学着我的模样安慰了老太太几句,接着我们就起身告辞。
老太太送我们到门口的时候叫住我们,然后回身回房把那个数码相机递给我们,她说她不懂现在的高科技,希望皮先生或我能够想办法帮她把相机里的照片洗一张,平时自己想说话的时候,也有个照片看着。有电没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