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悠冷着眼,“你很得意?”
“那不过是萧逸师弟屡屡有事耽搁,屡屡不得不停下追杀。”
“否则,你真当你能活至今日?”
水凝寒轻笑,“听忘忧剑你这般语气,似乎是对你这位萧逸师弟相当不满。”
“若他早早杀了我,岂有你今日之事?”
莫悠语气冰冷,“我只是在告诉你,你没有得意的资本。”
“若我萧逸师弟当真没了牵挂,他会是你的噩梦。”
“哈哈哈哈。”水凝寒毫无掩饰地放声大笑。
“这就是所谓的世人愚昧如斯。”
“一口一句有所牵挂,心心念念有所羁绊,有所掣肘,便终将将自己推入万劫不复。”
“偏偏即便深陷万劫不复之中,尚且嘴硬一句值当如此。”
“真待人死如灯灭时,那一切,便也成了借口。”
“明明是最致命的弱点,却偏偏成了借口,可笑否?”
“萧逸殿主如此,你忘忧剑亦如此。”水凝寒猛地凝视莫悠。
莫悠同样凌厉的目光直视水凝寒,“水姑娘就没有牵挂之人,没有这所谓羁绊吗?”
“直觉告诉我,你有。”
水凝寒眼光一滞,冷笑,“那便不劳忘忧剑费心了。”
莫悠眯了眯眼,“水姑娘看似眼眸狡黠而冰冷,但刚才眉宇间一闪而过的柔和,在下却看得真切。”
“那一瞬的目光,曾经和芷儿露出的一模一样。”
“那种目光,我亦许多年不曾见芷儿露出过了;唯这些年,我与她相伴游历,无牵无挂,无忧无仇,只日日平静悠然时,她总这般目光。”
莫悠加重了几分语气,“水姑娘想来不会是个愿掀风起浪之人,不会是个当真让得大陆动荡,生灵涂炭的刽子手。”
水凝寒不语,只皱了皱眉。
莫悠眯着眼,“你眼中有迟疑,有纠结。”
“既一切非你所愿,为何不罢手?”
“我萧逸师弟明事理,知轻重,你若肯率先罢手,他定不会再与你为难。”
“或许,你与他会成为好友也不一定。”
水凝寒缓缓张口,“多年之前,我也觉得如此。”
“只可惜,而今没了…都没了…”
水凝寒眼中有几分惋惜,“或许,不是都没了,而是…”
“从一开始,我与他便从无缓和之机,我之二人,唯活一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