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黛哦了声,收回手,捏一个塞进嘴里。
保兴看她一粒一粒的吃,就笑道:“奴才进宫也有好几年了,伺候过不少人。觉得小主跟别的主子,真是不太一样。”
“哪里不一样?”
“别的主子是绝不会把自己的吃食递给奴才吃的。”
云黛笑笑,看了眼保兴的英俊侧脸,问道:“你跟阿宁以前就认识的吧?”
保兴沉默了会儿,露出一抹苦笑:“奴才知道,这事儿瞒不了小主。”
平常有什么话要传的,送什么东西到凝香楼的,云黛几乎都是派保兴去。每次郭宁来了,云黛也都会叫保兴进来伺候。
保兴又不是个傻的,肯定会有些察觉。
这会听云黛问起,他倒也坦然。
“奴才的母亲,是郭良媛儿时的乳母。”保兴轻声说道,“所以奴才从小,就跟郭良媛认识。”
“青梅竹马?”云黛被这个词美好到了。
她最羡慕和喜欢的,便是青梅竹**情分。
保兴却摇头:“奴才身份低**,不敢想那么多。”
“那你怎么进宫的?”
“我娘病死后,家里兄弟姊妹太多,过不下去了。”保兴淡淡的,像说着别人家的事情,“虽说我是被逼着进宫的,但好歹能吃饱饭,能活下来。有两个不肯进宫的哥哥,全都饿死了。”
“郭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,也是官宦人家,不管你们的吗?”
“我家不是郭家的奴才,只有我娘雇在郭家做乳母,也是良民出身。”保兴轻声说道,“因此,我娘去世后,我们跟郭家就没什么关系了。郭家虽然也是当官的,但日子也就只能说过得去。管不了那么多。”
云黛点头。
朱门酒肉臭,路有冻死骨。
这年头,寻常百姓的日子,还是很难过的。
要么怎么都被逼反了呢,赵元璟最近忙的脚不沾地的。百姓难,管理国家的人也难。
郭宁是官家小姐,保兴只是平民,是两个阶层间的巨大鸿沟。
即便心里有什么想法,也只能放在心里罢了。
如今保兴做了公公,郭宁那点念想,也就只能永远是遗憾。
这时保兴忽然拉了下云黛的衣袖,指了指斜前方。
云黛抬头,看见有个影子小跑着而来,很快跟平山汇合到一起。
竟是个宫女。
借着月色看,虽然模糊,但还是能大概看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