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太监垂首说道:“奴才是依照太皇太后的意思送来的,太皇太后还说,规矩不可废。请皇上以后遵照祖制翻牌子。”
赵元璟盯着牌子看了一会儿,一抬手,把托盘整个掀翻出去。
托盘和牌子都四散飞落出去。
太监慌忙跪到地上:“皇上息怒。”
刘德全忙过去,把托盘和牌子都捡起来,低眉顺眼的候在旁边,也不敢说话。
赵元璟一直在御书房待到了夜色漆黑。
刘德全也不敢离开,就一直捧着托盘,伺候在旁边。
“爷,时候不早了,您该歇着了。”他小心翼翼的提醒。
赵元璟抬起头,看了眼外面,站起身,向外走去。
刘德全连忙放下托盘,小跑着跟上去。
“爷,咱们去哪儿?”他问道,“云主子这会,应该还没睡下,要不……”
“摆驾承明殿。”
“……奴才遵旨。”刘德全心里叹了口气,赶紧安排步辇,又叫人去承明殿通知。
赵元璟虽然不是头一回去承明殿,但自从靳瑶进宫,这还是头一回这样大张旗鼓的去。
意思很明显了。
消息自然也很快就传遍了后宫。
太皇太后知道后,很是欣慰,但还是叮嘱敬事太监,务必要认真记录,不能叫皇上糊弄她。
云黛也知道了。
自从她带着两个小公主回宫,赵元璟只要有空,就会到平乐苑来。
但这几日,他都没来。
云黛虽然没表现出什么,心里还是有些想念他的。
她本以为今天他会来,却得知他已经去了承明殿。
“靳娘娘身子又不好了吗?”玉竹问保兴。
保兴摇头:“似乎不曾。”
“那皇上为何突然摆驾承明殿?”玉竹很不解。
云黛正盘膝坐在软榻上收拾浅浅和幼幼的一堆小衣服,闻言说道:“玉竹,你是不是忘了,人家也是皇上的妃嫔?”
长久以来,由于皇上的专宠,使得平乐苑众人几乎都忘了承明殿的存在。
说起来,人家那边才是正经的太子妃。
玉竹听了,虽然不再吭声,但微微鼓起的嘴巴,还是显露了不乐意。
在她眼里,皇上就该属于她家主子一个人的。
“玉竹,你别聒噪,腿又没好,总朝这里跑作甚,回去歇着去。”云黛嫌她话多,把她撵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