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纾看见这一幕,心中微沉。
不是说皇帝的病已经渐好了吗,怎么听着咳嗽声,并没有什么改善?
赵元璟的咳嗽持续了好一阵子。
听的人阵阵揪心。
平复下来后,他抬头看了眼秦王,声音微哑:“小皇叔怎么这个时候来了?坐。”
刘德全搬了张小杌子来。
赵纾没坐,皱眉问:“元璟,这是怎么回事?”
在公开场合他们是君臣,该有的规矩不可废。但私底下就比较随意。赵纾习惯叫他的名字,赵元璟也从不介意。
“朕没事。”
赵元璟喝了口茶,脸上的红色缓慢退去,很快便恢复如常。
他慢慢吁出一口气,笑道:“小皇叔这么早来,有什么要紧事?”
赵纾扫了眼思华年。没说话。
赵元璟对思华年说道:“你下去吧。”
“是,臣告退。”
思华年站起身,提着药箱离开。
叔侄俩有话要说,刘德全也识趣的领着周围伺候的宫女出去。
赵纾看着皇帝的面容,说道:“皇后千方百计把思华年带回来,是因为他说能够治好你。刚才我瞧着你的模样……”
“昨儿朕赏的几个宫女,是不是惹小皇叔心中不快了?”赵元璟打断他,忽然提起昨天赏赐的事情。
赵纾怔了下,摇头:“咱们叔侄不必说那些虚的,元璟,你赏宫女给我的心意,我明白。但大可不必。不管将来如何,我是周国的秦王,永远都是。这一点绝不会有任何改变。”
赵元璟笑道:“朕知道。小皇叔若有那样的心思,也不会有朕登基的一天。朕只希望,将来小皇叔待晏儿,也如同当年待朕一般,扶持他,帮助他。”
这话越说赵纾心中越是不祥,忍不住说:“元璟,到底你的病——”
“不好。”
赵元璟说了两个字。
赵纾心中沉下去:“怎么会这样?难道思华年敢欺君?”
“他倒是没这个胆子。”赵元璟说道,“在摇光山的时候,他给朕诊断过,当时朕受伤,扰乱了他的诊断结果。让他误以为朕只是受到九黎的那些毒,没有意识到朕儿时受到的伤害才是根本。比如一棵树,若是从根儿上坏了,无论用什么治,都是无用的。此时的朕就如那朽木,外面看着郁郁葱葱,里头已经空了。”
赵纾心中堵得慌:“这么说来,要那思华年竟毫无用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