浅儿知道,他这桌上的东西都是极珍惜名贵的,别的不说,单是妞妞拿在手里的那方印章,是数量稀少的寒玉所制,大师打造。
夏日搁在桌上,便可让屋内便生凉意。随着天气转凉,这寒玉也逐渐变得温润,可以说是极品。
不论材料还是手艺,都是价值连城级别的。
世上统共也没几块。
何况还是刻着皇帝名讳的。
若妞妞小手一松,掉地上碎了,那可是要命。
当然,不是要妞妞的命,是要浅儿的命。
被心疼死。
“那边宴席结束了吗?”皇帝一手抱着小外甥女,一手拿着个奏折看,随口问道。
“差不多结束了。”浅儿自己拉了个杌子坐下,托腮看着哥哥,像是儿时兄妹谈天一般,“外面下雪了,很是有意思。哥哥别闷在屋里看折子,出去走走吧。”
晏儿笑道:“朕又不是小孩子了。”
“我这两天算算日子,幼儿也该到了,怎么还没信儿呢。”浅儿有些担心,“她怀着孩子了,别再出什么事。皇兄派人去接应了吗?”
“你放心,以幼儿的性子,便是怀孕,也不会受人欺负的。何况前两天,水奕君便跟朕告假,巴巴的去迎接了。想来,也就这几天了。”
浅儿点头,又问:“庄统领那边,有什么信儿吗?”
皇帝便抬头看她一眼,似笑非笑道:“你过来,主要是为了打听庄彧的消息吗?”
“当然不是,好歹他是我师父,我关心关心他,也是应当的,没有他在家教我武功,我这越发的懒了。”
晏儿笑道:“虽说懒了,我看你精神越发好了,人比从前还清瘦。”
“可见母后的法子管用。”
“母后的法子,什么时候不管用过?”
“这倒也是。”
兄妹俩都笑起来。
笑完了,晏儿从桌上一堆信件里翻了翻,找出一封递给她:“这是前几日小庄差人送回来的信。”
浅儿道:“这种机密信件,我能看吗?”
“朕都给你看了,你还拿乔。”
“嘿嘿。”
信很长,浅儿先伸手从皇兄桌上拿了块点心,这才展开信,一边吃,一边看。点心的碎屑都落在信封上。
信的确是小庄亲手写的,内容很琐碎,写了去往陕甘路上的见闻,到达之后当地官员的接待,安营扎寨,以及准备剿匪的一些准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