围在圈内的肥肉,跳不出来,只能等待被人啃噬的那一日。除非这块肥肉变成饿狼,奋起反抗。
比起惊慌的贵族与皇室,京城的百姓显得淡定许多,他们早就听说了,成安侯一路行来犹如神助,短短一年内就侵占了大业大半的疆土,有些州县甚至热烈欢迎他的到来。成安侯的大军进城以后,既不扰民也不行偷抢之事,比朝廷军可要厚道多了。
难怪老天都要降下神迹来提醒百姓,说会有明主取代昏君,明主是成安侯,昏君就是现在龙椅坐着的那位。
一家子关上门以后,便忍不住互相偷偷问上一句:“今天成安侯打进来了吗?”
“还没有。”
“这都过去好几日了,成安侯打进来了吗?”
“还没有。”
成安侯什么时候才能打进来呢?他们这些百姓每天都要应付这种脑疾皇帝,也是很累的。
“走不得,打不得,你们说要怎么办才行?”蒋洛砸了手里的茶杯,对下面站着的大臣骂道,“难不成真要让朕让位于他才行?”
“陛下,不如派一个与成安侯有交情的大臣去招降,给他封个王爷之类的,也算是给他一个台阶下,”一个平日在蒋洛面前颇有颜面的大臣道,“我们朝廷摆明了诚意,若是成安侯再不识趣,到时候就是他居心不良了。”
“你说得有道理,就照你说的办,不过派谁去才合适?”蒋洛压根不知道容瑕与谁交好,在他印象里,父皇掌朝的时候,容瑕似乎与每个朝臣的关系都很好。
“不如……”这个大臣眼珠子转了一圈,“由姚培吉去?”
“行,就派他去。”
姚培吉接到这份圣旨以后,正在家里逗弄孙子,宣旨的太监趾高气昂,拿了姚培吉送的荷包以后转身就走,半点颜面都不给。
“有什么可得意的,他家主子都要做亡国之君了,”姚菱骂道,“蛇鼠一窝,都不是好东西。”
姚培吉把圣旨扔到一边,摸着胡须道:“朝廷想得太天真了。”
容瑕现在已经胜利在望,哪还会在意什么王爷之位。至于所谓的人言可畏,就更可笑了,这个世间只有失败者才在意人言可畏,真正的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。
“父亲,我们现在该怎么办?”姚菱捧着脸,神情落寞,“也不知道福乐郡主怎么样了,跟着成安侯风餐雨露,还要到战场上接触血性之物,真让人担心。”
姚培吉不解地看向小女儿:“你什么时候跟福乐郡主交情这么好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