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况肯定非常的糟糕。
施安打起精神来应了声“是”,挺着腰杆走了进去。
公子坐在临窗的太师椅上,严先生坐在公子的下首。对面是个年逾花甲的儒雅老者,屋里还有个女孩子,十四、五岁的样子,肌肤胜雪,长眉入鬓,目光湛然,抱着个孩子,嘴角含笑地坐在那里,柔美中透着几分端庄。表情娴静,竟然有种莫名的庄严之相,把他吓了一大跳。
这位应该就是窦家的四小姐了!
难怪谭家庄的人不想见她!
要是自己,恐怕也不好意思向这样一个女孩子下手吧!
念头闪过,就听见公子提醒般轻声地喊了他一声。
他忙收敛了情绪,上前几步。附耳低语,把谭家庄众人的反应说了一遍。
宋墨难掩心中的惊讶。
谭家庄可不是普通人家,桀骜不驯,自成一派,要不是蒋家和他们有几辈子的交情,五舅既和谭举人交好,又得了谭老太爷的青睐,如何不是这孩子可能是蒋家唯一的血脉,谭家庄决不会出手帮他的。窦四小姐能得到谭家庄的敬重,恐怕不仅仅是扶危济困、收留孤幼这么简单吧?
他望着窦昭的目光中划过一道流星般璀璨的光芒。
“窦四小姐,”宋墨突然站了起来,左手负背,右手攥拳弯肘置于腹间,态度随意而优雅,一向冷清的面容也露出几丝笑意,像冰雪消融春回大地般的温煦,“既然如此,就烦请陈先生跟我们走一趟吧!赵鸣,”他喊着身材瘦小的男子,“你这段时间就留在窦家,负责保护窦四小姐。”
谭家庄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
公子怎么立刻就改变了立场?
严朝卿和赵鸣俱是一愣,但都很快掩饰住了心中的震荡,赵鸣更是恭声应“是”,走上前来规规矩矩地给窦昭磕头,行了大礼。
让你留个人监督我,你倒好,把身边身手最好的一个留了下来,这是保护我还是随时准备杀人灭口呢?
窦昭在心里把宋墨骂了个千儿八百遍,脸上却不显不露,笑着请赵鸣起来,喊了段公义进来,让他领了赵鸣下去安顿食宿、差事。
你不让他保护我吗?总不能白吃粮食不干活吧?窦家的护卫干什么,他就得给我干什么?
窦昭在心里腹诽着,笑着把孩子交给了宋墨:“这孩子,长得可真好!这才抱了一会,手都软了。”
宋墨望着她,目光炯然,一语双关地笑道:“这孩子是有点沉手,也不怪窦四小姐抱不动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