丝暖意让他的表情显得柔和了几分。
他问陈曲水:“我的伤怎样了?”
他感觉不到疼。
陈曲水迟疑了一会,低道:“您的伤势太吓人了,我们不敢请大夫,段公义给您用了他师门的疗伤药,不过,最好还是请御医帮着瞧一瞧……”
那药里应该有麻沸散!
宋墨笑道:“是什么药?再给我几颗吧?”又道,“我也不能总躺在这里,有些事,还得我亲自出马……”
“可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宋墨笑道,“我的伤这么重,能让我感觉不到痛,这药肯定霸道,而且可能会有副作用。可总比丢了性命强!我又不是小孩子,我的事,我自己能做主。你让段公义进来吧,我还没有谢谢他的救命之恩的。至于四小姐……”他挑了挑眉,整个人好像飞扬起来,“大恩不言谢,我就不说什么了……看见陈曲水从耳房里出来,段公义和陈晓风立刻迎了上去,低声道:“怎样?”
陈曲水扬了扬手中的信。
段公义咧着嘴笑了起来。
陈晓风也松了口气。
君要臣死,臣不能不死。父要子亡,子不能不亡。
他们花了那么多的功夫,如果宋墨还不为自己救条出路,那也太没意思了。
段公义这才打了一个哈欠,疲惫地道:“我负责送哪几封信?送完了,我也好去睡一觉。”
他风尘仆仆地从京都赶回真定,刚洗了个澡,又日夜兼程地赶到了京都,早就累得不行了。
陈曲水忙道:“你们去休息吧!不过是去送几封信,又不是要去打架。我和崔十三就可以了。”然后把宋墨要药的事说了。
段公义沉默了半晌,道:“世子爷的话也有道理。大丈夫宁愿站着死,不愿意跪着活。”去了耳房。
陈曲水和陈晓风齐齐叹气,一个回去睡觉了,一个找了崔十三来,安排送信的。
远在真定的窦昭正站在庑廊下看着粗使的婆子们搬茶花。
这些花是送给东窦过年用的。
素心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,担心地道:“也不知道段护卫和陈大哥他们怎样了?”
窦昭没有做声。
她知道,自己的这个决定很冒险。
可他一想到前世宋墨的遭遇,就无法莫视事情再次重演。
她不由喃喃地道:“有时候,身份也是种束缚!”
希望这一世保住了世子之位的宋墨,能不要那么疯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