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是在安定门大街上。不过,你的脾气可真好,只是一脚把那马车夫踹了下去,要是我,几马鞭抽死了完事。广恩伯家还是门风纯厚啊!”
董其呵呵地笑,却目闪寒光,心里狠不得把那宋墨咬一口。
拿了自己做碗面子,也不怕架不住·没这个福气!
可恨自己还不能不来,不然以后同在金吾卫当差,同僚们问起来·还以为是他拿乔,白白成全了宋墨宽怀大度的好名声。
他上前给宋宜春行了个礼,笑道,“家父知道我来世叔家吃喜酒,特意嘱咐我带了份贺礼过来。还说,世叔忙完了砚堂的婚事,不妨到家里去喝杯茶。父亲直到今日还珍藏着当年世叔送的金桂酒呢!”
宋宜春闻言眉头几不可见地挑了挑,客气地道:“替我多谢你父亲了。”然后转过头去问陶器重,“离吉时还有多久?”一句多的应酬都没有。
宋墨目光微凝。
他知道宋家和董家有些过结,但具体是什么过结·又是怎样结下的怨,却从不曾听人说过。天下之事,合久必分,分久必合。他们这些世家的交情也一样。他又觉得只要自己够强悍,董家就拿他没办法。若是自己没能力支应起这个门户,就算是把脸伸给董家打·董家也未必会放过宋家。一切用实力说话,因而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。
父亲是个看重名声的,所以才会站在这里和他的朋友寒暄。广恩伯让董其带了这样一通话给父亲,已给了父亲台阶下,按道理,父亲应该顺势而下,和董家了结了这桩恩怨才是上策,可看父亲的样子,却是铁了心不准备和广恩伯打交道,怨气很重。
难道是自己把这件事想得太简单了?
宋墨又想到广恩伯好像和大舅也有点罅隙。
他不由看了董其一眼。
董其的神色很平静,显然父亲的态度在他的意料之中。
看来自己应该派人好好打听打听这件事了!
他正思忖着,陶器重去看了看漏钟,笑着回来禀道:“还有半个时辰才到吉时。”
汪清淮闻言知雅,笑着对沈青等人道:“那我们就一起过去吧?”
沈青难得有这样出风头的机会,特意穿了件刻丝的飞鱼服,金光灿灿,像块活动的锦缎。
他闻言跃跃欲试,催着众人:“可别误了宋大的吉时!”率先出了花厅。
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静安寺胡同去了。
官服有时候是最好的身份证明。
路的行人皆伫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