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低沉的声音:“姨母说的没有错。”
帘子掀开,崔祯和崔渭走进了屋子。
下人急忙搬来太师椅请崔祯坐下,崔祯面色不虞:“战马案查到现在,舅母到底知道什么内情?那汪道昌舅母从前可认得?为何不肯让芝哥儿告诉衙门汪道昌去而复返之事?”
赵恭人嘴唇开始颤抖半晌才道:“我不认识那个汪道昌……我不让芝哥儿说,是怕衙门坐实我见过二哥之事,我……”
崔祯接着道:“在赵家时,舅母承认见过了赵二老爷,那时候为何还要隐瞒?”
“我……我那时……”赵恭人眼泪忍不住淌下来,“我以为说的少些,衙门就不会发现,我……二哥……就能有一条活路。”
“舅母不认识杀害赵二老爷之人?”
崔祯这话让赵恭人惊讶地抬起头:“侯爷是怀疑……我……让人杀了二哥?那可是我的二哥……若非……我怎么可能向我二哥下手?”
“若非什么?”崔祯再次逼问。
赵恭人神情激动,整个人近乎恍惚:“你不要再逼我,我什么都不知道……你不该问我,你也是戍边将领,你就什么都不知晓吗?你别忘了山阴的事,你如何打了胜仗?你那些战马还不是买来的。”
赵恭人说完这话,屋子里一阵安静,林太夫人和林夫人一脸茫然,崔渭面色大变。
平日里神情淡然的崔祯,这时也不禁动容,他目光幽暗地看着赵恭人:“舅母怎知晓我在山阴做了什么?”
赵恭人吞咽一口:“是……是别人告诉我的。”
崔祯转眼之间平静下来:“是谁?”
赵恭人迟疑着没有再说话。
林太夫人看向崔祯:“山阴发生了何事?你们到底在说什么?”
崔渭忙道:“都是些小事,是儿子去做的,与大哥无关。”
说着崔渭看向赵恭人:“舅母有什么话一会儿与我说,大哥并不知晓。”
赵恭人此时也回过神来,她着实不该当着许多人提及这个秘密,只怪崔祯一直逼问她,她才会方寸大乱。
“是我带兵去做的,我如何不知?”崔祯镇定自若,脸上是常年带兵之人才会有的沉稳。
“大哥……”崔渭大急之下就要阻拦。
崔祯没有理会径直道:“我带兵挖了前朝的坟冢,变卖了那些陪葬的财物,私买了战马,此事……我已经触犯了大周律法。”
林太夫人听到这话,心中一抽,几乎要晕厥过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