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一种强烈的不适感。下了楼,我故意绕路离开,并没有和大院中的众人见面。
我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,但因为对北园市不太熟,所以不知不觉还是来到城南。左边是光芒四射的城南高中,右边是恍如隔世的北园七中。周墨的话似乎仍回荡在耳边:“你自己都不把自己当作北七的学生,还怪别人不把你当作北七的学生?”而这一次,我没有走错,径直走入了北园七中。工人们在教学楼里进进出出,到处是一片敲敲打打的声音。这所学校在经过那一夜的摧残后,现在看上去已经恢复了一半。
只是,破损的建筑可以加以修复,而受伤的心还能恢复如常吗?我漫步在校园里,路过每一栋建筑,经过每一株树木,都要停下来细细观赏一番。这才发现,虽然自己在这所学校呆了这么久的时间,却从未这样仔细地观察过它。而到了要离开的时候,我才发现自己竟也对这里产生了极重的感情。人啊,为什么总是要到失去了才知道珍惜?
路过一栋建筑,便要摸摸它的砖瓦;路过一株树木,便要摸摸它的枝桠。路边的水管,操场的篮球架,还未盛开的花,我都一一摸了过去。直到现在,我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原来是北七的学生。真是可惜啊,从未用心聆听过它对我发出的声音。我站在校园的正中央,这里是二节课后做广播操的地方,现在自然是一片寂静、空无一人。我摸着光溜溜的旗杆,仰头看着迎风飘扬的国旗。十次有八次,我是要逃了广播操的,因为我觉得做操好傻。
可是现在,我好想要再做一次操。偏偏的,校园里恰好响起广播体操的旋律。
怎么可能?!我目瞪口呆,现在是傍晚时分,绝不到做操的时候,可是这广播的旋律却是真真切切,就回荡在我的耳边:“第八套广播体操,现在开始……”不可思议地仰头往对面的楼上看去,那里的广播室才有资格放出这种旋律。
一头酒红色短发的女孩,正英姿飒爽地站在楼上,冲我露出最温暖的笑容。风儿吹起,将她的发梢吹乱。我的眼睛又有些湿润了,原来她竟是这样的懂我。
也好啊,反正北七暂时停课,又没人能看得到。不知不觉,我已经跟着广播体操做起了应有的动作,从伸展运动到扩胸运动,再到最后的整理运动,每一个动作我都认真做着,就是在城高也没有这样认真过。等到一曲终毕,我微微地喘着气,周墨也从楼上奔了下来。
“要走了吗?”周墨问我。
我点点头,冲她露出笑容:“准备回家去呀。”然后转过身去,朝着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