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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钰颔首,“没错,心疾,几日前,他以为,芳华死了,大悲之下,落下了心疾。芳华用医术救他,但十年之内,也不能大喜大悲,否则,这心疾将追随一生。痛彻心扉,绞痛如刀割。”
右相夫人身子猛地颤了颤,无神的眼睛聚焦,偏头看向秦钰,“心疾?”
秦钰又道,“右相已去,李沐清几日前,落下了心疾之症,往后十年,不能轻易动大怒,不能大喜大悲。您若是也随右相走,不保重身体。那么,您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呢?您就不为他考量了?”
右相夫人顿时激灵了一下子。
旁边伸出一只手,秦钰声音温凉,“夫人想想李沐清,他若是一日之间,死了父母,这一辈,会如何?怕是会毁了。”
英亲王妃大惊,“你做什么?”立即上前来拦她。
她想着,腾地站起身,拿起桌子上的酒杯,还有剩余的残余酒液,她仰脖,倒入嘴里,觉得不够,便一把磕碎了被子,拿着半截杯片向脖子上划去。
她怎么办?
那她呢?
怎么能就这样的死了?
可是,夫妻二十多年,他怎么能就这样的死了?
不记得了!
还是从她亲手用自认为悄无声息的手段杀死她的庶子时?
是从谢英、崔玉婉死后?
从何时起,他眉目对着她时,不再温润温情,而是淡淡的默默的,看着她。
曾经……
曾经,他对她也提笔作画作诗过。
曾经,他对她也备感关怀过。
曾经,他对她也温柔含笑过。
她怔怔地坐着,脑中无数的过往场景逐一显现在脑海中。
可见,这心已经淡如水。
她就在这相府后院,与她生活了多年的丈夫,喝毒酒自尽,不是别人逼的,而是他一心想死,可见已然全无念想。连派人喊她来,交代几句话,都不曾。
她从来没想过,有一日,他会这样的死去,连见她最后一面,与她告别,都不曾想。
一晃这么多年。
他放手后院,任她施为。
她便把所有的心思,都放在了一双儿女身上,父亲真真正正相敬如宾了。
那一日,她彻底地明白了,活人争不过死人,他心里的那个女子是崔玉婉,她无论多久,都争不过。他一生都不可能忘掉她,不但忘不掉,还会记得更深。
她大怒之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