碗米?”
黄莺笑而不语,起身上前,毕恭毕敬行了礼,冲二人道:“多谢二位,足够了。”
喜来和郑统领对视一眼,随后郑统领不解道:“你家这情况,想必你男人已经离京了,还有必要在这里等么?”
“他很快就会回来的,方才我已经将自己知道的,告诉这位姑娘了,二位若是没有其他事,请回吧。”黄莺淡定的看着二人,下了逐客令。
说起她丈夫,黄莺的语气里,满是笃定。
二人不解,她为何如此执拗。
喜来想了想,看着黄莺道:“我既替你赎了身,就要看着你开始重新活过才行。”
听喜来并不想走,黄莺也不着急。
随后转身在灶台前自顾自忙碌起来,又像是之前那般,一言不发,仿佛并不在意二人在身后看着自己。
她从篮子里拿出索要的东西,随后打了盆清水,将米淘洗干净的后,便放入锅中蒸煮。
随后背对着二人,坐在凳子上,一根一根仔细清捡着小葱。
狭窄的屋内一片寂静,只能听到柴火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响。
郑统领耐不住性子,看着黄莺的后背怒道:“我说你这女的,是不是有什么毛病,人都把你给卖去青楼了,我们姑娘好心救你出来,你为何一定死守在这里。”
喜来见状,推了推郑统领,随后小声道:“罢了,我再劝劝她,你不如先去外面随意转转。”
郑统领不好发作,只得咬牙点了点头,转身负气离去。
喜来看着黄莺的背影,想要开口劝她,却不知该从何说起。
屋内氤氲着铁锅涌起的雾气,米香充斥在屋内,光影投射在黄莺的后背,将她的发丝笼罩着一层温柔的光。
若不是知晓前因后果,喜来看着眼前的这一刻,有些晃神。
脚步声打断了喜来的思绪,猛然回头一个黑黑瘦瘦的男人,抬手诧异的站在门前。
似乎想要推门,却发现门开着,屋内突然多出来两个女人。
男人眼底乌青,眼球布满了血丝,嘴角带着新鲜的瘀伤,像是被人打了一拳。
缝缝补补的衣服上,撕裂了新的口子,腰间系着钱袋,钱袋口子油黑发亮但早已空瘪,风一吹,竟有些晃荡。
男人的长相,说不出个所以然来。
只能说太过平常普通,普通到扔进人堆里,谁都不会注意到他。
一双眼浑浑噩噩,仿佛嗐沉浸在睡梦当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