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他引出马球之事,没想到李庆安居然受到高力士的青睐,着实出乎他的意料,他看得出来,高力士很喜欢这个年轻人,再加上他本人军功卓著,将来前途不可限量,这是个有用之材,他要牢牢捏在自己手心。
李庆安心里如明镜一般,他立刻躬身道:“相国之言,属下铭记在心。”
李林甫笑了,他点点头道:“天色已晚,你就不用回去了,就在我府上歇一晚,明日一早再回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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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早已经停了,积雪的亮色将夜晚映照得难以入眠,院子里一片静寂,只偶然有灯笼从远处的树影和墙边悄然出现,又迅速消失,至始至终,没有一个人走进这座小院。
李庆安百无聊奈地在院子里漫步,这里是李林甫的东客房,和内宅相隔一座花墙,墙上爬满了浓密的藤蔓,时值冬季,藤蔓上的枝叶都已经凋谢了,从藤蔓的缝隙可以清楚地看到李林甫的内宅,虽然叫做内宅,但这里和李林甫的居处依然相隔甚远,只是一个单独的院落,和客房一样的冷清,仿佛没有人居住。
李庆安长长地向天空呼出一口白气,整理了一下烦乱的思绪,来长安的第一夜,他便接触到了大唐的第二号和第三号人物,在他从小的教育中,无论是李林甫还是高力士,无疑都是反面角色,都是被人唾弃的奸臣,但随着他的年纪渐长,他开始慢慢意识到,历史已经被穿了太多的外衣,野史正史混淆,以及明清以来的三次大规模篡改历史,已经使后来人很难看到真相了。
比如高力士的丑角主要是来自李浚《松窗杂录》中的力士脱靴一篇,且不论这个李浚是否有详实的史料,但一开篇就出了问题,‘开元中’,李白是天宝元年进京,与开元何干?
而且文中屡屡提到太真妃,这更是荒谬,杨玉环是开元二十八年进宫,开元二十九年正月初二出家为女道士,号太真,太真是道号而不是妃号,杨玉环一直以女道士的身份潜纳宫中,怎么可能抛头露面,公开躺在公公李隆基怀中接受李白的诗?
直到五年后寿王李瑁娶新妃,正式和杨玉环脱离夫妻关系,杨玉环这才还俗被封为贵妃。
就算杨玉环是当贵妃后接受李白的献诗,以高力士身份之尊贵,李隆基又怎么可能允许他给一个翰林供奉脱靴?退一万步,就算高力士脱靴,怀恨在心,在杨贵妃面前密告李白诗中讥讽,那外人又如何得知?
而今天他看到了真实的高力士,从他和李林甫简单的几句对话中,李庆安便知道,高力士此人,绝不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