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有安禄山,他已经出兵占领河东,会不会再剑指关中?李豫心中充满了忧虑,他将面对的局势纷繁复杂,要想重建开元盛世,谈何容易,莫说开元盛世,就算要重新统一大唐,削除地方军阀,那也难上加难之事。
财政不继,兵力疲弱,土地兼并严重,逃户加剧,民不聊生,官民矛盾已经激化到一触即发的境地,如今,他拿什么去平定四方?
李豫叹了口气,“师傅,这中间的乱局,我该从何入手?”
在李豫身后不远,站着他的师傅李泌,李泌自从离开李庆安后,便专心辅佐李豫,李泌劝说他积极参与朝政,逐渐抓权,尤其要信任李庆安,以期得到外援。
李泌明白李豫的烦恼,便慢慢走上前道:“殿下也不用过于焦虑,凡事都自有其运行规律,有生即有灭,虽然不会太好,但也不会太差,毕竟殿下是正统,谁也不敢轻易出头,连安禄山只敢说是接任河东节度使,关键是要稳定住局面,不要让局势失控,然后再徐徐图之,不可打草惊蛇,待机会出现时便果断出手。”
“师傅,凡事有轻重缓急,眼下之事,何为急?何为缓?请师傅教我。”
“殿下,当务之急是要登位,要得到天下人的拥护,此事不能拖,拖则生变,殿下,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“先生对我还有什么不好说?请尽管直言。”
李泌叹了一口气,道:“其实我最担心的并不是诸王或者节度使,我最担心的是雍王。”
“我父王!”李豫一愣,连忙问道:“这是从何说起?”
“殿下不觉得雍王在朔方呆的时间太长了吗?”
李泌眼中充满了忧虑,李亨明明拥有绝对优势的兵力,完全可以迅速击溃荣王,但他偏偏要和他们陷入僵持状态,置长安的空虚于不顾,这让人不得不怀疑他的动机。
李豫半天不语,良久他声音略带一点嘶哑道:“或许父亲是别有苦衷,他为我四处奔波,我们不该疑心他,再说,皇位本来就是他的,若他想要,我当让给他,这才是为人子的本分。”
李泌默默点了点头,他又振颜笑道:“不管怎么说,殿下陛下要尽快登位,不能再拖,此事我去和李庆安商量。”
话刚说完,便有侍卫在门口禀报:“殿下,安西郡王求见,说有紧急事情。”
李豫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,是李庆安来了,他连忙道:“快快请进!”
李泌慢慢走上前,神情肃然道:“他说有紧急事情,必然是出了大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