弓启正进来以后,跟吴蔚打了个招呼,向走下楼的解丰收点了点头,便上了楼。弓启正是一个人来的,没有带秘书。
解丰收下来,没有告辞,而是坐下跟吴蔚聊了起来。他们这些地方大员,对领导的秘书很是熟悉。吴蔚接手时间不长,跟洛文海下来又没到过滨海,跟解丰收并不太熟。
“解书记,我和吴处长可是校友呢,论起来我还是他的学长!”左园赶紧显摆。
解丰收腆起肚子,坐直身子,故作惊讶状,“是吗!那小左你可得好好向吴处长学习,你看看人家吴处长,年轻有为,一代才俊!”
“您过奖了。我只是运气好而已。左师兄才是才俊呢。”
“比你我可是差远了……”
“时间也不早就了,小左,咱们还是回去吧。等有时间,你们师兄弟两好好切磋切磋。吴处长,在滨海这段时间,还有好多事情需要麻烦你,你别嫌烦就行。”解丰收起身,把一个信封塞到了他的手里,吴蔚没在意,以为是想转交给洛文海的。
等把两人送走,吴蔚才看到上面写着他的名字,里面居然是一张卡,对这种“知名不具”的玩意儿,吴蔚不是第一次收到,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次。
对这种东西,刚开始收到的时候,他整天被巨大的阴影笼罩。退回去吧,用不了多长时间,他这个秘书也就干到头了。“水至清则无鱼”,这是最简单的道理。——但他又不能违背自己的原则。于是,便想了一个办法,把人家给他的这些钱物,全都捐给“希望工程”。
关于这件事情,他还专门给东方明启打过电话,东方明启一听他为这事烦恼,笑了,问他,“你说你应不应该收下?”
“我觉得我不应该收。”
“那就自己处理掉。不能退还给人家。”
“为什么?”吴蔚那里是直肠子,尤其是跟东方明启,反正彼此从心里已经当作了一家子,何苦拐弯抹角?
“当下,你处在一个人情社会,你把人家的‘人情’还回去,人家就认为你这人没有人情了。没有人情的人,谁还会主动亲近?洁身自好固然好,可如果你太过分的话,人们就会疏远你了。”东方明启解释道。
“那——我想个什么办法?既能守住人情,还能守住底线?”这些道理,吴蔚都懂,只不过在抓住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上,他的功夫还欠些火候儿。
“这个你自己看着办吧。找个稳妥的处理方法。反正我收到的,都捐给红会了。”
滨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