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蔚渐渐发现,沈洪的话越来越少。红喜站在旁边,有些担心地看着沈洪,不时地用眼睛瞟向自己,吴蔚暗道,肯定是沈洪和红喜说了他们俩的关系,否则的话,红喜断不敢这么大胆地看着他。
“沈市长,这段时间是不是有什么心事?怎么看起来闷闷不乐的?”吴蔚低声问道。
沈洪没有看他,没有回答。吴蔚又问道,“现在的泉城,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。”
“我这个市长当的,真是窝囊!”沈洪突然说道。
“怎么了?”吴蔚心下一紧。他经常在泉东走动,对泉城内部的事情,掌握的并不太多。他还真不知道,最近沈洪遇到了什么事情。
沈洪把筷子放了下来,朝红喜道:“红喜,你看看清蒸的鱼好了没有?”
红喜会意,转身走了出去。沈洪叹了口气,道:“今天把三位老弟叫到这里来,就是想跟你们冒冒怨气。今天这个怨气,哪冒哪了,仅限于这间屋子,没有到外面宣传的必要。我这个当市长的,心里也有不少苦。你们二位是吴蔚的朋友,也是我沈洪的朋友。我沈洪单枪匹马到泉城来,什么人也没带,什么根基也没有。幸好上面把吴蔚派了过来,而后又是你们二位。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,就是外来干部。这些日子,我一直在想,外来干部是不是天生被排斥的?怎么干点工作这么难呢?!处处有人掣肘不说,干什么事都硌生得很!”
吴蔚见沈洪有些激动,拿起旁边未用过的筷子,夹了一块鱼放到沈洪面前的盘子里,接话道:“沈市长,你有这种感觉,其实我们几个或多或少都有。只不过你的位置非常重要,更容易成为别人关注的对象。”
“什么关注的对象。我看就是靶子!咱们这些外来干部,那么多人盯着,稍微有点差池,马上就会有人上眼药儿。有些干部就爱抱团儿,什么事儿一窝里干。咱们人单势孤的,发现了也不敢说什么!”高冬至当了喷子——这些话,沈洪是无法说出来的,只能由他这个级别最低的来“喷”。
“你可别这么说!冬至,你跟吴蔚是多年的好朋友。当初吴蔚说把你要过来,也征求了我的意见。我当时就想,吴蔚能看上的人,一定是工作能力极强的。没两把刷子,怎么可能入得了他的眼?”沈洪笑着看向吴蔚,没等吴蔚说话,又接着说道,“我们在青川一起工作的时候,他可是强势的很,看人也是极准的。还有高飞,你和吴蔚,一个是前任省委书记的秘书,一个是前任**的秘书,从这点来看,省委对少年老成真是厚爱一层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