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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靠着墙休息了一会儿,往四周踅摸想找个趁手的东西,城中连个铁器都找不到,别说铁锹镰刀这样的农具,就是铁锅铁壶也什么都剩不下,流寇会把所有铁器都带走打造兵器甲胄用。
没奈何,老道人捡了一块瓦片在空地上开始挖坑,小道人跑过去,也捡了一块瓦片一起挖,两个人饿的前胸贴后背,可还坚持着。
“师父,太多了,我们埋不过来。”
“不用都埋。”
“师父,不用都埋,岂不是不公平?那还不如都不埋。”
“**,以最大的力量做自己觉得该做的事,就是不亏心,我们能埋这几十个人已经是极限,不亏心了,为了行善而把自己累死了,也一样是作恶。”
一老一小两个道人挖一会儿歇一会儿,就这样断断续续挖了能有将近两个时辰才把坑挖好,他们俩靠在坑边上连喘息的力气都没了,好像一闭眼就能睡过去,老道人歇了一会儿后见徒弟闭着眼睛休息,他艰难的抬起手从
怀里摸出来一块干硬干硬的饼子,掰了一大半准备给徒弟,把剩下的一小半又掰了一半,在这一小半的一小半上咬了一小口,却装作吃了满嘴腮帮子都鼓起来的样子,用肩膀撞了撞小道童:“你的。”
小道童看了看那大半块饼:“师父你哪儿来的吃的?”
“大前天我跟那家人要吃的,对你说要了四张饼子一人两张,巴掌大的饼子你一顿就吃完了,但我其实是要了五张,自己偷偷藏了一张。”
小道童哼了一声:“连我都骗!”
他把饼子接过来,看了看师父手里那小小的一块:“师父你的太少了。”
老道人笑道:“我都吃了一会儿了,快吃饱了才叫你。”
小道人叹了口气:“又骗了我。”
他把饼子揣进怀里:“先去撒个尿。”
一会儿回来,嘴里叼着只剩下一丢丢的饼子:“师父师父,我看到大街上有人,好像是几个书生,背着行囊,走路很急,马上就要到咱们这边了。”
老道人嗯了一声:“三年大考,这些学子怕是要赶路去大兴城。”
大兴城是国都,距离这数千里远,一路走过去天知道要走多久,还要看运气好还是运气差,运气差了遇到流寇估计着活下来都难,然而这些寒门学子又没有别的选择,唯有拼这一把,拼成功了,以后就能吃朝廷俸禄,拼败了......三年之后再拼就是了,拼到白发苍苍的也不是没有。
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