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的家庭,生命这种东西,她不是很在乎。所以许乐的心情有些压抑,早知如此,或许自己不需要在这件事情里参合的这般深……他皱着眉头想到,面前的这位大小姐对人对己如此之狠,或许只是想用腹中的孩子,来表达对于多年来环境的反抗,对家庭的背叛,而根本不在乎这个孩子究竟是谁的。
似乎感受到了那两道平静而深刻的目光,邹郁的眼睫毛微眨,醒了过来,她倚靠在软软的沙发上,神色复杂地看着许乐,开口说道:“你的心情似乎不怎么好。”
“你的身体现在不仅仅是属于你的。”
“我的就是我的,我可不是你那位朋友流氓官员的生育机器。”邹郁的目光有些愤怒,她现在很敏感于听到类似的话,许乐一直的沉默平静态度,让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母鸡,而与自己一同生活了这些天的许乐,就像是一个养鸡的农夫,在乎的永远只是自己下的蛋!
听到邹郁微显尖锐、愤怒的指责,不知道为什么,许乐的心里也开始有一团暴燥的情绪的蕴集,他沉默了片刻后,缓缓说道:“至少……这个身体不是你用来表明背叛态度的手段。”
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敏感带,邹郁的敏感在于鸡蛋与母鸡之间的关系,许乐的敏感在于背叛家庭,寻觅自己这些字眼。他不喜欢这些字眼,甚至痛苦于这些字眼,他这短短的二十年生命中,最深刻交往过的那位女孩儿,便是为了理想献身,因背叛而死亡……
邹郁从许乐的这句话中听出了淡淡的酸楚与痛,从许乐的眼睛里看到了想念与黯然,知道这个年青人是想起了张小萌,所以她闭上了嘴,不再多说什么。
“我是个大事不糊涂的人。”许乐忽然给自己下了一个定义,“但在很多小事情上,我的选择看上去都很傻,很天真。包括你的事情在内……和我究竟有什么关系?我为什么要这样做?我只是想让正确的存在,不正确的消失,也许改变不了什么,但我至少想改变一下我身边的人事。”
他站起了来,微显落寞,向着洗手间里走去。杀人放火的还在侃侃而谈,出身富贵的不惜己命,矿区里的人们活的那般沉默,却强迫着自己乐天知命,这人世的不公从来都是很多很多,许乐知道这些,也以为自己早已经习惯了这些,然而就像风中的树一直在摇摆那样,他的心也一直静不下来,日复一日枯燥的研究所工作,陪伴着一个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孕妇,他感到很无力,好像什么都做不到。
第二天的情况有所改变。
当那辆没有标志的黑色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