牺牲,但情感涉及他人,则不能牺牲。”施清海回答道。
许乐若有所感,若有所思,若有所忆,说道:“差不多的话,我在临海铁塔上对张小萌说过,只是没有你第一句话总结的这么清晰。”
“这是乔治卡林的原话,我当年在S2接受特训的时候,最痛苦的就是背颂圣乔治语录。”施清海微笑着说道。
许乐笑了起来,心想大叔好像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展现过哲学家的一面。
他自幼生活在并不真正荒芜,却格外封闭沉闷的东林大区,没有接受过正统教育,人生观中那些正面阳光的部分,如果能称之为道德的话,也与书本无关,与教育无关,只是一种朴素简单的,传承自亿万东林矿工男人的简单判断。
在冷清的钟楼街上、充满了弱肉强食的孤儿江湖中,他偏生自然生成了这般性情,不得不说是很奇妙的事情。那位大叔只会教他修电器,用最大的优惠折算嫖资,绝对不会从理性教育的角度去影响他,反而是逃离东林,进入梨花大学后,他碰到身边这位流氓公子哥,某些思考才渐渐清晰。
“你的那封信,一直收在望都公寓里,时不时我会拿出来读一遍,每读一遍,都会觉得有所收益。”许乐望着施清海认真说道,他一直认为这位好友,是自己某些方面的老师。
施清海微微一怔,打了个酒嗝后,自嘲说道:“那时候老师被出卖,自己被揭穿间谍的身份,觉得人世间无一人可信任,很有些惶恐之感,偏生不甘心,所以难得也文学青年了一把……好好收着吧,将来我老了时再看看,回忆一下年轻时的热血,应该也挺乐的。”
许乐笑了笑,不期然想起在落日州红油食肆里与西林老虎的一夜长谈,神情微凝,将那些谈话的内容说了一遍,以寻求最好友人的帮助。
“军人干政?联邦有宪章,应该很难做到。”施清海的眼睛眯了起来,酒意虽浓却又异常慎重,说道:“不过往深处想,第一宪章的条条框框,让宪章电脑必须处于服务者的角色,这就给了人们操弄宪章的便利条件,甚至逐渐变成了上层权贵的工具,这是很可怕的事情。”
“其实这几年,我的心里一直有个疑问。”
施清海拿起军用水壶,灌了一大口烈酒,停顿很长时间之后,开口说道:“临海州体育馆暗杀,我和老师被出卖栽脏,看上去是麦德林起意构织,国防部副部长杨劲松和二**的少壮派军官们具体执行。这是我们两个人亲手调查出来的结果,可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不对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