绒,踩在地毯上没有发出一丝声音。
推开浴室的门,冰冷的枪口在最短的时间内穿过蒸腾的热雾,指向正躺在浴缸里熟睡的男人,她的手臂骤然僵硬,然后缓缓放下手中的枪,缓慢而犹豫不决地走了过去。
张小萌站在蒸腾的水雾里,静静看着浴缸里睡着的男人,忽然取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镜,不是因为镜片沾了雾气看不清楚,而是因为她知道他不喜欢。
她蹲了下来,微偏着头看着浴缸中的他,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,也不知道睡梦中的他在想些什么,竟然像个孩子一样笑的如此开心。
虽然**全面封锁了军事法庭袭击的消息,但她知道这个浴缸中的男人下午做过什么,在这种最危险的时刻,他在自己的房间里,在自己的浴缸里如此放松地酣然放睡,这代表着怎样的信任?
张小萌蹲在浴缸边静静地看着他,看了很长很长的时间,然后伸出手指,纤细的指尖隔着毫米的距离,从他的光滑的额头,挺直的鼻梁上滑过,滑过他的单眼皮,滑过他薄薄的嘴唇,滑过他的锁骨,滑过他带着陈年伤痕的赤裸身躯。
幸福和满感的情感占据了她的脑海,让她愉悦而羞涩的笑了起来,眼睛里却不知怎么变得有些湿润。
忽然间,她用手指快速地梳理头发,动作格外慌乱,虽然浴缸里的男人正在熟睡,可她依然不愿意自己以披头散发的模样出现在他面前。
放好**,扎好马尾辫,半蹲在浴缸边的她重新开始端详那个男人的脸,很长时间之后,或许是浴室内太热的缘故,两抹极淡的红晕浮现脸颊,不知哪里来的勇气,让她低头轻轻亲在他薄薄的嘴唇上。
淡淡眩晕,张小萌两只手紧张地扶着浴缸光滑的瓷花边缘,细长手指非常用力,艰难地维持着身体的平衡。
……
……
许乐醒了过来,睁着那双小眼睛,看着满室的热雾和近在咫尺的女孩儿的脸,看着她眼眸里闪过的慌乱,感受着唇上的柔软,有些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。
浴室太热,水雾弥漫其间,模糊了所有记忆,如果时间真的是一把残忍的雕刻刀,那么它刀锋下的雕像至少在这一刻是模糊不清的。
蜻蜓轻触水面般的轻吻,瞬间变成下意识里的唇瓣磨擦,然后迅速化为火热的深吻,湿舌慌乱而笨拙地加入了战斗,有人失去平衡,跌进那片像海一样温暖幽深的浴缸中,似是怕再也抓不到救命的绳索,于是两个人努力地抓住彼此,开始在水中翻滚,激荡着热水一波一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