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有人哆哆嗦嗦地指着李杳。
李杳锐利的目光扫向那人,“我杀了他们还是轻的。”
寒风冷冽,她轻启薄唇,“再有胡乱心思,心术不正的,我不仅要杀了他,而且要挫骨扬灰!”
她怎么能不生气。
是她高估了人性,也以为同舟共济的人不会出卖。
别人不知道,但她知道师父在逃离什么。
偏偏有人,为了银子,逼迫师父。
师父再坚韧,再潇洒,最后也不免俗套,回去接受他不愿意的一切。
他为了坚持内心,坚持梦想,远离原生。却偏偏还被拖拽,被击垮。
“小丫头,为何戾气这么重?”
李杳冷笑,“下回要死的时候,你也少些怨气!”
出了气,李杳在众目睽睽下,“砰”的关上门。
“这丫头胡咧咧,不仅没大没小,还吹牛。她有那个胆子吗?”
青山村人可不像说话的这个半老妇人。他们相处久了,或多或少知道李杳的脾气,也知道她不是在说笑。
她说杀了,那肯定是杀了。
但难民队里平日还是隔得远了些,了解多一点的大概就只有蔡二妞同古童生。
所以会说那番话,一点也不奇怪。
李杳回房后,青山村的人也都散了。
她也不怕朱勇一家来找她,这乱世中,这回饶了朱八两口子,那么下回他们将做出更恶劣的事。
能对自己亲生骨肉下手的人,根本不知悔改。
朱勇果然没来找她,即便知道是李杳杀了。朱勇也默默认了。
心痛肯定会心痛,但他知道儿子与儿媳的秉性,留下也只会祸害人。
自知理亏,又怎敢找人麻烦。
覃大夫走了几天后,雪也停了下来。
朱武同李阅炎商量,尽快赶路,至少在大雪封山的时候,翻过下一座山。找一块合适居住的地方,到来年三月再赶路。
现在的石头山,光秃秃的,全靠存粮熬不了多少,还是得找一个树木多的山林。除了能狩猎外,山林里至少有点绿。
可要走,谈何容易。
他们面临的不仅是石崖下面的毒障,还有路在何方!
“若是没那毒障,大不了多搓些麻绳,吊着身子也能滑下去。”
朱武很有胆量。
黄叔摇头,“我们自然是没什么问题,问题是还有那么多老**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