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之间尽是一些小家子娇作之气,今天看去,一颦一笑举手投足落落大方,加上眉目柔和看着是个好脾气的,很让人有好感。
当孙妈妈和秦妈妈一左一右的扶着她出小院,顾铮一颗紧张的心反倒是平静了下来。夜风吹过,带来了前堂隐隐的欢闹声,还伴随着碰酒的声音,她从廊间穿过,走向前堂,看到了便宜父亲,母亲,庶娘,二弟,三妹,四妹都在前堂里等她,庶娘看她出
嫁已经泣不成声被婢子双双扶着,在这样的场合里,就连其他人神情似乎也有些不一样。顾铮眼角也很酸涩,这一刻,她才真实的感觉到,原身就是她,她已经成为了原身,她活在这个时代,接受了原身曾经受到过的所有辛酸和痛苦,接受了与她所有有关系
的人事物,并且在日后要带着所有的曾经过往勇敢的积极的活下去。
拜别亲人,花轿一路吹吹打打走向南面。沈氏一门在越城的南门方向,南门落户的都是寒门子弟,而沈家在寒门中是个大族,因族中出了好几个秀才与举子,连进士也有几名,因此与各贵家世族子弟都有一些来
往,可以说是个极有潜力的家族。沈暥是家中独子,父母具在,其父亲在家中排行第四,母亲就同大多数妇人一般操持家事,家中有几亩薄田,吃穿不愁,虽不能与伯爵府里的生活相比,比起大部分的寒
门子弟来说,实在是好出太多。
这些是顾铮了解到的。
此时,春红的声音从外面断断续续的传来:“正门在……你们怎么……等等。”合着吹吹打打的喜乐声听不真切。顾铮翻开了轿子侧的窗帷一角,看到了街上行人都注目在她的送嫁队,女孩子们的目光都充满了羡慕,几个小孩子还追在她轿子周围喊着新娘子,很热闹,原本跟在轿子边上的春红却不在,正当她奇怪时,正当她在奇怪时,就见春红一脸生气的从前头走了回来,抬头见到她家大姑娘掀起了轿帷,惊呼一声:“大姑娘,这样不吉利的。”说
着赶紧将帷子盖住。
顾铮:“……”只得隔着轿帷问道:“春红,你去做什么了?”“方才沈家的人跑来说正门坏了,让大姑娘走小门进,哪有这样的道理啊。”春红气愤的道:“再说,那正门怎么就凑巧在大喜之日坏了?”